“听如海兄如此说,我便真是知晓你果然是不知此事啊!”范大人叹了一句,又瞄了眼,一就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碧玉板指,将话生生咽了一半。
林如海自然也是不急,深知官场话术的他此刻也笑笑道:“小弟的确孤陋寡闻,还请文熙兄定要不吝赐教才好。”林如海心中暗想着,若是他真为那几个盐商开脱,等过些时日定要好好查查这其中干系才好。
“前些日子,为了疏通这水汛,我这河道衙门可是不惜人工开销,说句不怕如海贤弟笑话的话,我还将自家的良田改成了导流渠,这才有效啊。”
此刻林如海倒是有点糊涂了,自己是有听说那日汛峰来袭,这堤坝中最坚固一段被破开建渠导流,这渠的确是在这河道总督自家的田中,那几日扬州城内将这为河道总督当救星一般盛赞,这替其请功的折子不知道多少道都去了京中内,怎么今日忽然跟自己提起了这桩事?林如海心中猜疑着,但嘴上却是附和着开口:“文熙兄还是颇有魄力,为了一方百姓能如此舍得,实属是扬州城百姓之福。”
范大人连连摆手道:“谬赞谬赞了,实话跟您讲这渠并非是我河道之功啊。”
林如海一愣,这可一点都不是扬州城官员的做派,有功哪还有往外推的?不等林如海开口,便听见范大人又说道:“听闻林大人有一子一女,小女乳名唤做黛玉可是?”
范大人这么一句,让林如海心中一惊,怎么忽然说起这事来了?自家女儿黛玉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细想起来那汛日,小女黛玉晕倒未醒呢!
林如海点点头道:“文熙兄,小弟我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乳名确为黛玉不假。”
“那黛是取得哪个字?”
“女子家,便用了黛眉之黛。”
“那倒是不俗。不过如此一来,那便是对了!”范大人点点头,语气倒是有点寓意深长,“这几日我家良田的渠水退了,渠底倒是显出几个字来,贤弟你可知是什么字?”
林如海自然一愣,范大人这话已经说得半明了,心中自然猜度起来。莫不是着渠底字跟黛玉有关?
范大人此时也瞧见林如海面有狐疑之色,便一字一顿慢慢开口道:“那渠底字写得是:荒川之主之功,林府黛玉赐福。”
范大人这句话一出,让林如海可是坐不住了,这么多年的官场浸淫,也没压住心中疑惑,“啊?”了一声。
“所以方才我才特意问了如海贤弟你家女儿乳名,看来这事着实没错了。”范大人顿了顿又道,“随意真要论起,这护卫一城百姓之功则是贤弟你家小女赐福之故啊。我这个河道总督倒是要先谢谢贤弟你才好啊!”说罢,范大人起身欲对林如海起身施礼。
林如海哪里敢受,忙起身躲开道:“范大人可万不可如此。这等事怕是有人戏虐为之。”
“叫范大人就见外了,贤弟,我也是敬仰你之为人,故而才将此事说与你知晓。实不相瞒,我也私下打听过一二,你家女儿的确不一般,是有神仙相助的,我听闻昔日你独子重病,便是你女儿斋戒抄经为其祈福,这才令你独子大病得愈。贤弟我说得可对?”
此刻林如海呆坐着,身上透出一层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