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船的那天早上,天空下起暴雨,我爸就抱着手里的文件,一路狂跑,想要跑到船上避雨,可等跑到码头的时候,轮船已经开走了。”
刘天麟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顿。
“接着呢?”落星舟问。
刘天麟继续说,“那时天下暴雨,又没赶上轮船,我爸就又原路跑回,途径一个亭子,他就跑进去避雨,恰好那时候有个穿着白色长褂的年轻男子也在那里避雨。”
“我爸瞅见那男子的膝盖破损了,伤口处黏着颗粒大小的沙子,还混着血水,当时下暴雨根本找不到棉花创可贴之类的医疗用具来止血,男子挺直着身子站着,他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疼,可我爸还是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盒香烟,把烟丝都取出来,然后给那年轻人敷上。”
听到这里,落星舟心里有些触动,他说:“刘老先生真是心善的人,难怪后来会有好报。”
“确实如此,因为我用烟丝给那年轻人止血,他就问我自己觉得有什么困扰,我就说在军校里学了一身的本事,到头来却只能当一个小小的班长,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刘老先生继续说,“他听我这样说,然后说我仕途不畅,就随手指着一座高山,说那座山里有一座坟墓,是千年名穴,至今还没有人有这个福分察觉到,你我今天有缘,我就指给你。”
“那山就是高腰峰?”落星舟问。
“嗯,就是高腰峰。”刘老先生十分坚定地说。
听到这里落星舟已然全部知晓了。
看风水的人,有一些是看重金钱,可有一些是会被真情实感打动的,这个给刘老先生点了“将军穴”的高人,应该就是那种不为金钱所惑,纯净高尚的道人吧!
谈话间,车子已经开到盘山公路了,刘老先生有些困了,他眯着眼很快睡着了。
落星舟抬眼看着身旁的刘天麟,低声说:“刘军|官,不管你信不信我,请记住我一句话,近半个月无论谁想要塞钱给你,请你务必不要拿,只要你不拿,你们家的福荫至少还可以延续一个甲子,若是拿了的话……”
落星舟轻叹一声,继续说:“这一切都看你们刘家的运数了。”
刘天麟听后默不出声,也闭上眼睡了。
盘山公路里,一辆纯黑色奔驰里面,楚卿和赵其锋对视一眼,赵其锋说,“你说刚刚那小孩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高人’?”
“谁?大师兄,你没搞错吧,他不过是一个学生而已,怎么可能连续破我们两个阵法?!”楚卿道。
“师弟,可你没觉得他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了?不就长得好看一点么?别人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刘家的亲戚呢!”
“不,我不是说容貌方面,是气质还有临危不乱的心境,刚刚大厅里面这么多人,可他只身走进来,却一点畏惧都没有,不仅如此,还很从容淡定,这像是一个中学生会有的心态吗?!”赵其锋说。
楚卿蹙了下眉头,有些迟疑地说,“师兄,你该不会真的怀疑他……就是那个人吧?”
赵其锋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看着不像,可我们还是不能以貌取人。”赵其锋说。
“那还不容易,等下下车的时候试探一下不就得了,不是就算了,要真是那个人的话,那就真的是活该他成不了年!”楚卿阴冷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道寒芒。
落星舟坐在小轿车里面,他根本不知道楚卿和赵其锋已经对他起了杀意,现在还悠然自得地喝着酸奶。
喝完酸奶后,拿出爪机又玩了一会儿开心消消乐,最后累了,就也合上双眼睡了。
约莫是傍晚时分,西沉的金乌半隐入群山里,天边云彩烧红半边天。
车子刹停在一间半山腰高档公寓的大门口,落星舟睁开眼,瞅见自己已经在半山腰上面了。
他推门走下车,出于学道的习惯,第一时间看了四周的布局成像,看见这里四面环山,流水缠绵山脉有情不愿离开,还有这附近升腾起的缕缕灵气,落星舟都忍不住想要就地打坐练功了。
瞅见落星舟一个人站在山边,楚卿和赵其锋迈开双腿,径直朝他走过去。
“这位……是落大师吧,请问你师承何派啊?”赵其锋说话的口吻还有些客气。
落星舟知道他们来者不善,说,“我是自学的。”
“呵!还真是拽啊!自学说出来谁信!”楚卿说道。
“师弟,你别打断落大师。”赵其锋走近了些,和落星舟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他别有深意地说,“落大师可会破解运气的阵法?啊,对了,不该说是运气,是煞气。”
落星舟顿顿,然后说:“会点,怎么?”
“没,就想问问落大师,你会一点是会多少?可以破除阴煞不?”
听到赵其锋提到阴煞,落星舟的脑海里登时闪过他在赵志成家里挖出来的那口红色小棺材,还有埋在房地产工地里的那块穷奇玉佩。
是他们!
落星舟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卿和赵其锋。
赵其锋见他许久不说话,心底已经十有八九认定落星舟就是那个和他们作对的人了。
他暗暗给楚卿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叫楚卿不用怀疑了,眼前人就是他找了好几天的那个仇人!
楚卿心头怒火狂烧,他默默走到落星舟的身后,一边嘴角勾起,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