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挂的范伶的那张黑白大照片,还是从她的工作证上翻刻的,因为她平时不喜欢拍照,难得的几张照片都不适合做遗像,唯一能用的就是工作证上的照片。
木宝宝看着那张照片,范伶依然透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表情依然微冷,嘴角微微扯着,好像想尝试微笑似的。
从有记忆力开始,她的脑子里就有范伶这个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微冷的表情,除了面对迟瑞年的时候能笑的愉悦至极,对其他人好像笑这个字对她来说很是困难。
直到在午逅咖啡馆,短短的相聚,看到范伶也会对她露出愉悦至极的笑意,温柔慈祥的目光。
木宝宝的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范伶一贯的定义是错误的,范伶的内心应该有很多的秘密跟哀伤。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木宝宝快速的收回思绪,跟迟景笙,迟瑞年,白灵儿,迟厉给客人回以答礼。
迟厉仿佛一下老了十来岁,那双温润的眼里红意就没退过,好几次身子摇摇欲坠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
吊唁的客人都知道迟厉跟范伶是一对模范夫妻,迟厉更是难得的百里挑一的温柔好丈夫,范伶意外身亡,迟厉的伤心程度他们能够想到,纷纷开口安慰他要坚强,要节哀。
白灵儿是哭的最伤心的一个,完全将她影后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大部分人都被她的至善孝心感动到。
迟瑞年也时不时的忍不住掉下眼泪,他得到范伶的疼爱最多,跟范伶的感情也是最浓,心疼不舍肯定是最强烈的,不过他是男人,不能像白灵儿那般肆意的敞开着哭。
木宝宝只是静默的半低着头,范伶的死她也掉泪,只是她会默默的擦掉,伤心不伤心自己的事,不需要刻意哭给别人看。
半低着头,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边上的迟景笙,她最担心的不是迟厉,而是迟景笙。
从冉英杰跟段义嘴里探到的信息,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迟景笙对范伶的感情并不亚于迟瑞年。
而他从小到大都用冷清掩饰内心对范伶的母爱,现在范伶走了,他依然隐藏着内心的痛苦。
这样是很伤身体的。
果然,迟景笙垂在身侧的左手暗暗攥成拳。
木宝宝知道,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痛苦情绪。
悄悄的伸出右手握住他攥成拳的左手,无声的给他安慰。
迟景笙崩着的身子缓缓松了一些,没有转头,安静的接受木宝宝给他的抚慰。
总统系浩言知道妻子勒雨萱跟范伶感情好,更因为功高深重的范家已经没人了,特批范伶的葬礼一切都以z国皇家标准操办。
帝都的权贵人士包括总统府的重要人员,没有一个缺席她的葬礼。
黑压压的一片人,神父说着祈祷之词。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很悲伤。但是,请你们记住,如果上帝把范伶召唤而去,那是因为上帝需要她为天使们打扮!请你们报着祝福她的心情送她离开。”
葬礼结束后,总统系浩言跟勒雨萱先离开。
简秋因为年纪大,又过度伤心,脸色特别的不好,木城安,琰问筠,怜以芊一帮人跟迟厉,迟景笙,迟瑞年打招呼离开。
然后陆陆续续的有宾客跟迟厉等人告辞
好端端站着的白灵儿突然昏了过去。
现场还有不少没有离开的宾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迟瑞年跟白术都微愣了一下,白亚夫第一时间赶到白灵儿的身边,赵玉娴更是担心的狂掉眼泪。
白亚夫将白灵儿放平,做着急救措施。
白术跟迟瑞年才反应过来,白术下意识的看向木宝宝的方向,确定迟景笙陪在她身边才安心,跟迟瑞年一前一后走到白灵儿身边。
木宝宝的眼里闪过疑惑,白灵儿这唱的是那一出,又想陷害自己吗?
可是自己跟她隔着段距离,而且迟景笙站在她左边,冉飞舟站在她右边,还有段义,孟寄莲跟冉英杰也在,要是陷阱,这个陷害计划也太失水准了!
迟景笙连看都没看一眼白灵儿的方向,好像压根就不认识那号人似的。
冉飞舟倒是看了一眼,冷酷的脸上全是嘲讽的色彩。
“这一倒,讹谁。”
完全是迟景笙式的损人语气,一本正经的。
木宝宝感叹着,真的是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啊!
段义跟冉英杰也将目光落向白灵儿那边。
冉英杰那张英气的脸上显示的确实是疑问。
白灵儿经常讹人吗?
不用开口,段义都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清隽的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用胳膊抵了抵冉英杰,扯着嘴角笑道。
“你要是有疑问,下次站她边上多实践几次就知道了。”
冉英杰总感觉段义的话里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
木宝宝清楚段义欺负不了迟景笙,总是将目标转到冉英杰的身上。
冉英杰一直在部队,面对的都是铁血铮铮的士兵,打仗的谋略他有,但是世俗的弯弯绕绕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白灵儿的真面目那是他那双耿直眼睛能看出来的。
孟寄莲最不喜欢看段义得意的嘴脸,范伶的葬礼他必须得出席,坐轮椅觉得跌价,才舍得离开轮椅靠双腿走路,还不忘耗上她,一副大爷的口气命令她随身伺候着。
看看,这都站好几个小时了,明明可以不坐轮椅,明明可以自己走,偏要命令她随身伺候着。
在一个,除了迟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