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手腕流下,一路沿着古怪的线条涌进水潭。
哭着,喊着,除了嘲笑,得不到任何帮助,眼泪渐渐干涸。
‘救救我!我不想死!’
卑微地恳求着,不甘心与怨恨的情绪占满了整颗心。
温度,随着血液一点一点下降。
心,一点一点沉底。
悔恨着,眼前始终浮现出一张小小的容颜。
真是没用,她什么都无法保护,就连报仇都做不到。
绝望地张开嘴,眼睛印入一张带笑的容颜……熟悉的,不敢忘记的,就是这张脸,生生的踢死她的孩子,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剜心之痛,痛入骨髓,刻入灵魂!
四肢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失,喂养那个被绑在水潭中一动不动的男人。说是男人也不恰当,那个家伙腰部往下是一条粗壮的蛇尾,金灿灿的,晃得眼花。
她的生命渐渐地消逝,而水潭中的生物却胸膛开始起起伏伏,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
因为弱,所以她被当成祭品,她的生命由不得她!
怨恨着,眼睛死死盯着水潭边一脸期待的女人,眼泪再度涌出……
窗外的微风缓缓吹进房间,耳畔钻入汽车吵杂的鸣笛声,唐时汐噙着眼泪睁开眼,表情木然,犹然沉浸在黑暗中。
“哟,宿主晚上好。”
欢快的语调在耳畔响起,一只黑色的猫咪在屋内到处蹦哒,落日余晖之下不见影子。
眼前所见,已不是那灰暗的洞穴。印入眼帘的天花板稍微有些眼熟,有片刻的茫然,不知身处何方。
当冰冷的触感慢慢抽离身体,混沌的意识回归本体。
一呼一吸,鼻腔内不曾闻到鲜血和腐肉的气息。
理智开始回笼,她静静地扫视整个房间,心情慢慢放松。
已经不一样了,她的人生轨迹。
指尖擦干去泪水,花上数分钟整理心情,唐时汐面无表情地着道了句:“好个屁,我现在的心情坏透了。”
回来,或者说重生,已经两年多了。
最初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末世中自己悲催的经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她已经不会再惧怕,噩梦也就消失了。
时隔这么久,突然又回忆起死亡时的点点滴滴,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能猜到事实的真相。一双厉眼狠狠剐着黑猫,她脸黑如碳。
“刚才我做噩梦了,快一年多没再回忆的东西出现在梦里,系统是你搞的鬼吧?”
轻声细语,虽是疑问,却满是笃定。
眨眼间黑猫又化为女孩,吊儿郎当地晃着腿坐在茶几上道:“宿主,时间快到了,我是看你最近活得太安逸了,为了避免你再度遗忘掉重要的事才好心提点。”
系统一点也不心虚地承认了。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闲得没事干了。”唐时汐轻哼一声,所有的悲伤、愤怒从眼底消失,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薄凉的笑容故意吓唬道,“我给你提供能量不是让你随便化形玩的,再惹我就断了你的能量源。”
系统化成的小女孩‘切’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你才不会,你还指望着我给你争取好处呢。”
唐时汐撇撇嘴,对于这个事实没法否认。
“再说,就算你拆了我的能量板,等米露醒来,它也会给我装上。”
唐时汐嘴抽抽,干脆转移话题:“我的空间怎么样了?”
“已经弄好了,小刀也给你准备好了,赶紧放血吧。”系统不好意思地盯着她。
“不要,我怕疼,你想办法在不弄疼我的情况下取血吧。”她理直气壮地要求。
系统黑脸:“不存在这个功能,拒绝执行。”
“真的没办法?”唐时汐满脸怀疑。
“绝对的绝对。”系统的回复斩钉截铁。
“那好吧。”
认命地拿起小刀,她盯着雪白的刀锋酝酿了几分钟,狠狠心,咬牙在肩膀上一划,鲜艳的血液立即流出。
“痛痛痛!”
眼泪汪汪地拿着玉蝉在伤口处用血液里里外外涂个遍,再按照系统的指示贴在伤口。
她噙着泪花看着玉蝉慢慢融化,在她的左肩上留下一副形象生动的简笔画。
刺痛犹在,原本用刀划开的伤口却恢复如初。小心翼翼用手擦了擦,这新出的刺青完全抹不掉。
“为了避免你随手乱丢到时候找不到空间,或是粗心大意地被其他人抢走,我特意做了点改变,让这个承载空间的器具化为刺青依附在你的皮肤上,怎么样宿主,我够贴心吧。”双手叉腰,小女孩猖狂地仰天大笑。
唐时汐盯着肩膀上的刺青,嘴巴一撇,十分嫌弃地吐槽:“丑死了,就不能顺便改改图样么?”
系统一噎,继而大怒:“滚,哪来这么多要求。”
“所以还是你能力不足。”她长吁短叹,眼看着系统暴跳,手中浮现小小的雷光球,极为顺口地改变话题:“我要进空间看看,你要留在外边么?”
玉蝉化为刺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立体的空间模型,并且多了一段关于空间的描述。
系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瞬间化为流光钻进金属环。
心念一动,下一秒她整个人从房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然身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里。
青砖为墙,密不透风,唯有一扇木门供人出入。脚下则是一个刻满符印的祭台。
唐时汐神色如常步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