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青愿看过的书，哪怕是一张小名片，也会消失不见。青澈这么一说，单毅立马明白过来，祭出长刀就要过去。
“不必。”青澈拦住他。
“他伤了你怎么办？还是砍死算了。”
青澈道：“他留着或许还有点用处。我修为一直在提升，天帝还给了我个厉害的器灵，他伤不了我。我告诉你，是想请你帮忙。”
“什么忙？”单毅问。
“这个人是我从鬼界带回来的，那么青愿肯定还在鬼界。你不是奉命去鬼界配合讯司仙君吗，请你找找青愿。”
单毅很是惊讶：“你不去找？”青愿丢了，青澈居然能狠下心不立刻冲动鬼界去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天帝命我立刻往疆域山，拜访凤渊仙君。”
单毅使劲咬了咬后槽牙，表情不太自然：“你去拜访凤渊？”又小声嘟囔，“哈，你去疆域山找凤渊，还不如跟我去鬼界找青愿。”
“我知道，凤渊仙君可能不会见我，但我带了陛下的旨意，或许他会出关。”
“天帝的旨意也没用，凤渊那个人轴的很。青愿在鬼界可不安全，你真不管？”
“若仙界战神都救不回来的人，我去有什么用？”
“你到底想做什么？”单毅问，“直说了吧，我不信你不去鬼界，只是相信我有能力救他。”
“我去处理青愿回来之后的麻烦事。”
***
单毅走后，青澈也很快带着“青愿”、“小狐狸”启程去了疆域山。
“青愿”本不愿意去，可耐不住青澈一直软磨硬泡，被逼着答应了。不过路上总嚷嚷着难受，害的青澈脚程慢了不少。
正是因为慢了些，倒让千华老君追上来了。老君似乎有什么忌讳，在几人身边掀起一阵狂风，挡住了外界视线。
“天帝命你去见凤渊？”老君道，“你不能去。”
“为何？”青澈将“青愿”往身后推了推，低声问老君，“我和凤渊仙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老君却将目光放在他身后：“这是谁？”
“是我的仙童青愿，还有我从魔界收上来的小狐狸。”
老君不感兴趣地一挥手，“青愿”和“小狐狸”便像入了定般，一动不动。
“你知道仙也会有心魔吗？”
青澈点头，心想，莫非老君也知道凤渊有了心魔？可是凤渊的心魔在鬼界，与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仙家出了心魔，就很难再回头。但是有些修为高的仙人，可以将心魔炼出实体，也就是另一个他。”
老君继续道：“这是幸，因为他的本体会减少迷失本心的危险，也是不幸，因为心魔犯下的事，最终还是会反噬到他的身上。且心魔若逃走，就不会再受控制，心魔乃邪恶欲、望所化，不知道会犯下多少罪过。”
“所以，最好尽快除去心魔，以防种下恶因，是吗？”青澈思索，看来天帝还是向着凤渊仙君的，在凤渊自己都不在意心魔的情况下，天帝竟然还会出手相助。
老君轻笑：“你以为杀了心魔，本体就不会受影响？心魔本就是本体的一部分，若除掉，本体会大损修为，甚至……”老君神色复杂，看着青澈一字一句道，“会至本体陨落。”
“那……”青澈震惊不已。他若真的除去了凤渊仙君的心魔，那凤渊仙君会如何？“不除去不行，除去也不行，那有了心魔该如何？”
老君苦笑着摇头：“说实话，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老夫想着，心魔是心中欲、望所化，若是能不让他接近心中的欲、望，或许他所犯下的罪孽会少一些。”
“您的意思是，把心魔逮住，囚禁起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老君看他一脸认真思索，长长叹了口气：“对。”
“弟子受教了。”青澈回神，“您为什么要跟我说心魔的事？”是在提示他不要对凤渊仙君的心魔下狠手？
“因为你……”老君话未说完，忽然身形一晃，鲜血顺着嘴角溢出。青澈本能地伸手要扶住老君，不想，手竟然抓了个空，老君的身影很快淡去，最后留给他一个痛苦却带着威胁的目光。
老君走后，那阵狂风也散了。“青愿”和“小狐狸”清醒过来，对于老君过来之事半点都不记得了。
青澈给丹蕴送了信，请太上老君去看看千华老君出了什么事。
三人重新启程，青澈坐在祥云的前端，托着腮发呆。“青愿”挨着他坐下，将灯笼随手搁在云上。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青澈抿了抿干裂的唇：“在想我的顶头上司千华老君。你看的书多，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好人。”“青愿”回答迅速而肯定。
青澈想起，千面鬼曾告诫他要小心千华老君。所以，他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应该是千面鬼的一面罢了。
他分辨不出，是因为一直伴随着他的那盏灯。
“给你个东西。”青澈从乾坤袋中找出一把小刀来，“这是太上老君给我的器灵，能割天下药草而不失其灵性。疆域山盛产雪域仙草，炼丹服用可涨修为，我去见凤渊仙君时，你悄悄帮我割几株。”
“青愿”低头想了想，虽然割仙草恐惹是非，可若能不见凤渊，自然也是好的。
“好，我去割。”
青澈给他手机发了几张图片，告诉他这雪域仙草样子与普通仙草差异不大，若是“青愿”分不清，可以都割了，扔到乾坤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