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鸣走的极慢,等他到了山下已经是由三更到了五更天。
刚下了少室山有一村,这村子是两三年前搭建的,有钱的大户都酷爱佛法。
故此捐钱建了一村,后大户崇尚蒙古风,而由改信长生天,村子荒废了。
一群逃债的人来到此处住下,因是少林寺脚下有三无四觉镇守,莫说是讨债就是官府也要掂量掂量。
其中三无便是无嗔,无痴,无色三位禅师,其中武功以无色为首。却是这几年犯了戒律,被戒律院杖打八百而罚下山去,作了个闲散老农。
四觉便是觉明,觉慧,觉缘,觉尘四位大师,其中以觉慧武功为首,却也是因杀人偷盗而远走。
这村子在少室山下,时而诵经念佛,陈清秋听闻这村庄,曾每年施舍每家每户一石粮食。
村子不大也就三四十人,经常为少林寺买些粮食青菜,赚些小钱养活家人。
马长鸣走的口渴了想去讨碗水喝,却又怕打扰了他们,便席地而坐等待有人出来。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有人出门收衣服。
马长鸣往前一瞧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穿一身灰色布衣,以巾包头,外放一竹架不紧不慢的收着衣服。
马长鸣快走几步来至妇人面前道:“阿弥陀佛,您可否赏些水让小僧饮用?”
“嗯,你等着吧。”将衣服搂在怀里,那妇人进了屋不多时拿了一碗水出来。
马长鸣饮下一碗水觉得好了不少,他又瞧妇人有些不悦便问道:“您愁眉苦脸的这是这么了?”
“可别提了,有那讨债的也是胆大,竟敢在少室山下闹事,这群人抓住了老周大哥让他还钱。他若是拿的出钱还在这破地方待着?他娘的这群王八操的,说什么拿不出钱就让老周拿闺女抵债。我操,他娘的,就是赚到我们拿不出来钱才他娘的说这种话呢,这佛祖也是瞎了狗眼了。我们生来命贱,这蒙古人打进来了,不光没什么好处,你说我爹娘也让这群畜生弄死了,佛在哪呢?吃屎呢?操,他娘的!”
满口的粗鲁话,听得马长鸣只觉得一阵烦闷,宣读一声佛号问道:“那群人要多少钱?”
“也不多三十多两,怎么着你个小秃驴要帮忙还债?瞧你那副穷的响叮当满地找铜板的倒霉模样,快点滚吧,念他娘的什么佛。”这妇人骂了几句收了衣服匆匆离去。
村中有一茅草棚子是夏天吃瓜,秋日饮茶之地,摆了几张桌椅。
有一老者身穿百衲衣,宣读一声佛号“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菩萨於法,应无所住行於布施。”
那老者虽是骨瘦如柴,面如枯树,腰杆歪斜,瞧着也有个八九十岁了,念着经书不时饮一杯茶。
马长鸣见了有人念诵佛经便上前问道:“您也是僧人吗?”
那老者瞥了一眼马长鸣过了片刻说道:“我早已不是僧人,小和尚我问你,少林寺戒律森严不允许随意下山,你是如何下山的呀?”
那老者说完便递了一杯茶,马长鸣连忙接过饮了一口道:“我师祖偷藏经阁的东西,让我无心师叔看到,无心师叔要杀我,师祖不答应便将他打死了,因此我只能下山,却不愿意随他走。”
老者大笑三声道:“我无色纵横江湖,江湖人称三无四觉,当年也不是见色起意……竟错手杀了我的恩师!”
马长鸣惊道:“您是无色师叔!我是本因您还记得我吗?”
无色笑了笑摇了摇头:“少林寺本字辈弟子众多,我哪里认得那么多?”
马长鸣知他是无色也不拘谨便坐下,二人饮茶品读佛经,可谓是开心的很。
聊了一个时辰,这茶喝的没味了,肚子开始乱叫起来,无色进了屋中端来两盘菜肴放在桌上,一只烧鸡,一碗白菜丸子汤。
又转身进屋拿来两大碗米饭,马长鸣连连道谢,二人又是边吃边聊。
刚刚吃完无色便听闻马蹄声赶来,无色道:“这马蹄声好急我估计还有十五里便到了,你且小心我多年不出手了,不愿招惹是非,让人打死了我可不管。”
无色义正言辞,马长鸣自然是点点头,过了三刻只见一伙骑马的火气匆匆的赶来。
无色武功怎样说也能排的上武林中前十的人物,竟然见了那伙人连忙走远。
只有马长鸣还傻愣愣的坐在原地,那伙骑马的人为首的叫李三景,在周围有些势力。
李三景满脸煞气,手腕处还有刀疤,他厉声道:“贼秃!你瞧了我不怕吗?”
马长鸣宣读一声佛号道:“怕也不怕,怕你杀了我,不怕是因为我没招惹你。”
李三景是何许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李三景下了马抽出脚下马鞭用尽了力气向马长鸣抽一鞭子!
那鞭子又快又狠躲闪不及,这一鞭子下去可谓是打的皮开肉绽,马长鸣吃痛跌坐在地,众贼皆哈哈大笑。
马长鸣却也不说话就坐在地上念着佛经,李三景哼了一声,那手下人马都上去对马长鸣一顿拳打脚踢。
马长鸣不还手却不是怕,而是无色吩咐他没要招惹他们。
李三景则是走进了一家住户哪儿,屋内一阵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又有女子哭喊,老汉叫骂的声音,不过多时,那老汉却又不喊了。
那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着喊着,李三景抓着她的头发拖了出来,那女子瞧着相貌倒还不错。
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