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不知何时离开了,那天玄真做好了午饭,几人围坐在饭桌上时,那一直饮酒来嫌弃自己饭菜的老道是不知去向,玄真是找了半天,老道是真的走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来时无人能挡,要走也是无人能知道他去往何方。
天,渐渐放晴。冰雪,慢慢被地表的温度给融化成了水。这是个冬日的午后,玄真如常坐在寺庙的后门,手拿佛珠念着经文,望着西方的浮云,玄真虔诚的祝福,真希望那个背离故土的师父能一路平安,早日归京。
“喂,下人!你在干嘛?”穆榕张着小虎牙,看样子是很凶,但玄真是早就习惯了。
“晒太阳啊!穆榕你也来晒晒啊,今天天气不错!”玄真对她笑了笑,手中结着禅定印,说到。
“你还有心思晒太阳?你的丈母娘都快不行了,你居然不去看看她?”穆榕气的不行,对玄真怒道。
玄真摇了摇头:“其实我刚刚已经进去看过娘了,她真的已经几乎等于垂死了,现在最重要的倒不是娘的身子,而是施嫣能不能看淡啊,她一生清苦,我真不希望她在这个关头,看不透这世间的悲欢离合啊。”
“哼,娘,娘,娘的,你还真是叫的亲密啊。喂,下人,我问你,你如果真的还俗了,真的要娶施嫣为妻吗?”穆榕很是生气,抱着胸口气呼呼道。
“嗯,因为是答应了,只要还了俗,我肯定是要去娶她为妻,无论是我父亲的婚约还是对丈母娘的允诺,娶她,我命。”看着天空,玄真叹了口气道。
“……”
穆榕看着他,多年来,她终于是对他无语了:“小和尚,你是真的喜欢她吗?别勉强自己!”
“以前我就说过,我不会勉强谁,包括我自己!”玄真双手合十,放在自己身前,淡然道。
穆榕无声,看着玄真躲躲闪闪的眼神,她也坐到了他的身边,与他一起静静等着太阳的离去。
“吱……”
许久没开的门终于开了,施嫣披麻戴孝,看到她,玄真是叹了口气,那位阿婶离开啦!
“匀哥,我娘走了!”
看着她神情落寞,玄真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人总有必须去面对的离别,不要太伤心,未来的日子有我!”
施母真的离开了,玄真来到她躺着的床头,闭了闭眼,为她准备起了后事。
自此,山的那头便多出了一座坟头,施嫣跪在坟前,玄真诵着佛经,就这样雪下了下来。
“你不同于我们!或许你能打破也说不定!”正当玄真专心诵念佛经之时,一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中。
睁眼,四下无人。玄真吃了一惊,那声音是何处传来的?
“不用找了!我是没法在凡尘现身的!你来吧,来这儿,有些话到我这儿,好说!”
声音再次响起,玄真是很怪异,忙问道:“前辈您在何处?贫僧要怎样才能到你那处?”
“来吧,来吧,来吧……”
一声声呼喊竟让他有一些头昏,不过在他闭了闭眼后,眼前的一切让他呆住了。
数把红色的嗜血巨剑立于天地之间,刃口崩裂,想来这几把巨剑也是经过岁月洗礼的绝世之剑。
不过令玄真眼前一亮的,却还是那高耸于这天地间的无顶之柱,看不到高处,好似这柱将天地撑着一样,非常壮观。
“玄真小师傅,你终于来了。看到这一口‘棺材’了吗?老夫就在这里面!”那声音又传过来了,不过玄真依旧是不知不知他在何处。
围着这“天柱”转了好几圈,上面雕刻的纹络他并不认识,但是他知道这个柱子绝对不一般:“前辈,您不会就在这‘天柱’里面吧?”
看着这鬼斧神工之物,玄真是咽了口口水,他可以笃定,这“天柱”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对,这洪荒天柱封押着我,我此次废尽力气找你来,主要是为挣脱枷锁的。”那声音很严肃,说道。
玄真是看了看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些几丈高的剑之外,不过他量了量自己,貌似差了不止一点点。
“不要看那些你没法触碰的东西,这‘棺材’的旁边,那笔应该就在附近,找到他你会知道一切,至于到底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
根据那声音的指引,玄真终于是发现了那不知放了有多久的毛笔,笔没有一点分毛的迹象。
拿起了它,顿时无数的镜头穿过他的大脑,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个男人的计划。
“这……真的要这样吗?前……不!这么叫你实在是太见外了!”握着这笔,玄真的双眼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一团火,瞪着这“天柱”,咬牙道。
“我说了,这局是我布的,至于你愿不愿意沿着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那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离开吧,这些事,你自己慎重考虑考虑吧!”
声音渐远,玄真是暗中大喊不妙,赶忙起身喊些什么,但是嗓子却是喊不出一点声音,身子是慢慢的飞向了天空。
小成佛寺前,离施母的葬礼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月了,这天施嫣做了碗红豆粥,正推开玄真的房门,就看到了坐于床头的玄真。
“匀哥,匀哥!你终于醒了,真是担心死我了!”施嫣很是焦急,坐到玄真身边,问道。
“没事,只是碰上了一些事而已,我要静静!”握着毛笔,玄真擦了擦汗水,这时的他已经是无力再关心身上已经湿透的汗水,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平常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