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过往大话了,这是真正的遗憾,也是他们以后将要面对的事实。
碎发道人已经无法再继续修行下去,百年之后,他崔梦生将要挑起整个绥山的大梁。
他夏宇禾也是三清山的掌教,虽然三清山的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最终还是要统一的,他以后要做的,不比他崔梦生容易。
最后就是无念了,他也不是没有烦恼的得道高僧。他动了凡心,与苏晓晨是一见钟情。他不愿辜负她,所以,他以后还俗到底将去往何方,他也不清楚。
会不会因此与他们两个人失联了,这也是他很头疼的。人生在世,能有几个知己?
共患难的好兄弟,同赴他乡的好朋友。一世,人能奢望的,还不就这些?不过,留得住的,又能有几个?
“哼!我说崔大傻子啊,你的这些问题先辈不都给你解答过了吗?天下啊,哪有不散之宴席?不过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你还知道,有个人会在你清晨散步的路上,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怀念着你,这不就足够了?一世如此,夫复何求?”夏宇禾叹了口气,他也知苏大学士那句阐述千古的名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虽是短短十二个字,但却是道尽了人事的无常,“崔梦生,你说的很对,或许日后我们真的不会再见,但是即使相隔万里,只要你活在我的心中,那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对不对?”
“我可不懂你说的啥?反正今日有酒,桌上有肉!邀你来不是跟你谈什么诗词歌赋的,来来来,我们走着!”崔梦生现在是喝上头了,是又灌满了一杯,举杯向夏宇禾邀请道。
夏宇禾是没有避讳,也倒满了一杯酒,这时,无念也是深受感染,遥想到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或许,他已经长出了头发,抱着自己的孩子,手上捧着经书,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活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苏晓晨的年龄也大了,整天对着他们的大儿子唠唠叨叨的,看着儿子并不理想的成绩,她是毫不手软地一顿教训。
看着外面的风雪,他也是不免想到了路旁的相面人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历史多远耳?不过谈笑间。
“出家人不得饮酒,不过今日我是破例了,崔师兄,夏师兄,我们走着!”
“好好好,干!”夏宇禾也是性情中人,酒到此处自然是苦也是甜,斟起美酒就迎了上去。
“干干干!”
这一时,他们也不知喝了有多少。只知道杯子里没了酒再添一杯,后来,筷子也都夹不住那盘中佳肴,三人最后是齐刷刷地倒了下去,冰冷的风雪下,他们横七竖八,倒在昆仑山上,没有一丝美感,倒是鼾声阵阵,酒臭味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