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行啊,这……”
萧玉现在就站在外头,这几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却没见她露出分毫的怒意。
而墨子衿就不同了,眉头紧皱,恨不得提剑进去理论。他虽见惯帝都各家纨绔的丑态,可是这景飞溱开口闭口没个遮拦,分明是要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声。
客栈掌柜想必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一时又急又气。他当然知道里头的那是景飞溱,他开罪不起,可这外头站着的,他更得罪不起啊!
到底是客栈老板,惯会察言观色,索性略过了墨子衿,向萧玉递了个眼神。他自然也明白:只要萧玉不开口,这墨公子也不好多插手。
“公子好大的口气。”萧玉见掌柜看向自己,抬眼看了看墨子衿。心知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便先一步迈腿进了马房。
待萧玉看清楚在那对自己的马纠缠不清的“公子”之后,不由得嘴角一勾:原来,是那个“飞禽”。
“小美人,你怎么来了?你让本公子,好……”
“墨公子,悯玥不才,这‘飞禽骑走兽’该是怎样一番风景?”
墨子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险些笑出声来,不由得心想:好一个悯玥,好一个“飞禽骑走兽”。不论她是怎么知道这“景飞溱”呢名号,也亏得是她,才能想出这么个“飞禽走兽”来。
走到萧玉身侧,墨子衿打量了景飞溱一番,嘴角一勾:“本公子也不太知道,要不今儿,咱们就开开眼?”
“墨子衿,你别以为你老爹是丞相老子就怕你,帝都才子,你算个屁!”
“二少爷……”
“干什么!去给老子签马!”
景飞溱气急败坏,可他边上的小厮却是动也不敢动,墨家的人被踢成了什么样他可是看见的。
“墨公子说得有理。”萧玉只是微微一笑,先附和了墨子衿一句,再抬眼看向回丞相府报信的那个小厮:“劳烦小哥替这‘飞禽’公子,把绳子解一下吧?”
“姑娘,这……”
“放心,我在这,它不会踢你。”萧玉说着,往白章骏那看了一眼,向它点了点头。这些年,除了师父和师兄,同她最有默契的也就是这匹马了。
那小厮壮了壮胆——在那匹马边上站着的两个弟兄,可还捂着肚子呢!那还是这马心情好,之前纯粹对他们示威,没下狠手,不然这一蹄子有几个人受得了?
果不其然,这会子那马儿可就温驯多了。小厮将马儿牵引出来,萧玉先走过去顺了顺它的鬃毛,在它头边不知念叨了什么。
“要骑马那个,说你呢!”萧玉一边轻轻拍着白章骏的脖子,一边不明事理地向景飞溱叫着,“我这马说了,你惹它不高兴,它不让你骑。”
“小娘儿们,老子治不了你还治不了一匹马了?给老子让开!”
萧玉退到一边,景飞溱三两步走到白章骏身侧。看他刚一抬腿蹬了马蹬,还没等他坐上马背,白章骏前蹄腾空往后一仰,再是四蹄乱踏,竟是不把景飞溱甩下来不罢休。
结果可想而知,景飞溱被白章骏一次又一次地摔了下来。如此三四次,且看在一旁的众人,不必说客栈掌柜和墨家人,就是景飞溱的小厮,也是险些憋笑憋出内伤来。
墨子衿却是不禁笑道:“景公子,看来这马你是真的骑不了了。”
萧玉也是玩性大发,看着白章骏这般她十分的满意:“墨公子,这‘飞禽骑走兽’不太对啊!我看换个题,叫‘走兽戏飞禽’才应景。”
“还是‘走兽摔飞禽’最真切了。”墨子衿听得萧玉这样的玩笑话,少不得接上两句。
墨子衿看不上景飞溱已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可玩笑归玩笑,总不好太让景飞溱丢了面子。
待景飞溱又被白章骏摔了下来,这热闹众人也看够了,再这样下去,闹不好可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