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这里的寒风更加的严酷。
无处可藏的徐少棠躲在一根冰柱后面,暂时躲避这凛冽的寒风。
一片星光洒落大地,为这酷寒之地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如果没有这凛冽的寒风和端坐在寒风之中的守陵人,徐少棠也许会诗兴大发吟唱一首古诗。
徐少棠拿出酒壶,想要灌入一口烈酒来驱散这无尽的寒冷,却发现酒壶中的烈酒早已冻成坚冰。
失望的将酒壶放扔到脚边,徐少棠默默的拿出一块冻得异常坚硬的肉干撕咬着,仿佛与这肉干有着深仇大恨,眼睛却看向端坐那里的守陵人。
“如果我死在这里,一定不是死在你手中,而是冻死或者饿死的。”
艰难的咽下肉干之后,徐少棠苦大仇深的向守陵人说着,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乏力感。
他想了很久很久,但却没有想到一个可以逃离这里的办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失去了意义。
守陵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眉宇之间的冰花更重,平静的说道:“如果你连这里的寒冷都承受不住,死与不死,并没有什么差别。”
“前辈,你是圣人,我只是大罗金仙,在圣人的眼里,或许连成为蝼蚁的资格都没有!”
徐少棠无语的看着守陵人,在圣人眼里,这点寒冷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是要努力的运转真气才能勉强抵御这里的严寒,或许一个不小心,真就冻死在这里了。
如果活生生的冻死在这里,那实在是太憋屈了。
“那你现在不是活着么?”
守陵人一脸淡然的说道。
“我……”
徐少棠再次无语,现在还活着,并不代表明天还能活着!他感觉自己实力无法跟这脑袋一根筋的守陵人交流,只能在心中诽谤,也许,这老头是因为在这里呆得太久,连脑袋都已经冻得僵硬了。
无奈之下,徐少棠只得努力的运转真气来对抗这里的酷寒,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将手中的那块灵髓整个吞下,拼上一把,要么爆体而亡,要么逼出应龙残魂,借助应龙残魂的威势暂时压制守陵人,自己则趁机逃离这里。
不过,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这个方法能否成功,就算成功了,应龙残魂也不一定能压制实力高深莫测的守陵人,应龙虽然强大,但现在附在自己身上的毕竟只是一道残魂而已。
暂时想不到好办法离开这里,徐少棠只有先接受眼前的境遇了。
沉默良久之后,徐少棠又看向已经闭上双目的守陵人,努力压下迫切的想要逃离的这里的想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而心平气和的向守陵人问道:“前辈,你在这里守陵多久了?”
“太久了,忘了。”
守陵人紧闭着双目,幽幽道:“也许一两千年,也许三四千年吧……”
“……”
徐少棠嘴角猛然一抽,双目瞬间瞪大得如同那铜铃一样,满脸愕然的看着守陵人,“不是说,圣人只有千年的寿命吗?前辈难不成是至圣?”
此刻,徐少棠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要是守陵人都是至圣的话,那陵墓的主人又是什么实力的强者?
这世间还有比至圣更强的人吗?
“你居然也知道至圣,看来你果然非同寻常。”守陵人微微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些许的好奇之色,“你既知道至圣,应该也知道这世间的至圣是何其的稀少吧?老朽这点微末的力量,岂敢与至圣相比。”
“不是至圣?”
徐少棠心中更加的疑惑,“圣人不是只有千年的寿命吗?前辈怎么又能在此守陵这么长的时间?”
守陵人轻轻挥手,一片冰雪顿时将他包裹,眨眼之间,守陵人已经成为了一尊冰雕。
“咔嚓……”
片刻之后,冰雕又突然碎裂,守陵人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淡淡的问道:“明白了吗?”
“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了。”
徐少棠微微点头,守陵人大多数的时间都应该是将自己冰封在这里,让自己陷入沉眠之中,每每有人打扰陵墓中的那位的安宁的时候,他才破冰而出,从沉眠中醒来,这才让原本只有千年的寿命延长了数倍,这有点类似动物的冬眠之类的。
守陵人淡然的说道:“此乃逆天改命之术,如果你愿意一生在此守陵,我可以将其传授给你,让你也摆脱天道的束缚。”
“若是一生在此守陵,我要那几千年的寿命又有何用?”徐少棠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家人都不在了,这无限漫长的生命,对他来说只是无尽的折磨,要之又有何用?
天道自然,既然这天道只给了圣人千年的寿命,又何须去逆天改命,窃天地之造化呢?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却如此不屑一顾。”守陵人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对徐少棠有些失望。
“所以,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守陵人。”徐少棠顺口说道。
守陵人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徐少棠是否适合做守陵人,不是徐少棠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
见守陵人沉默不语,徐少棠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酒壶,眼珠微微转动,兀自拿起酒壶看向守陵人:“要喝酒吗?你在此守陵千年,只怕早已忘了这美酒的滋味吧?”
“确实忘了!”
守陵人手指微动,徐少棠手中的酒壶便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一仰头,那本已冻成坚冰的烈酒却缓缓的流入他的嘴里,回味着这烈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