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犯了难。他那巨大的火葫芦制造不易,万一被几刀砍坏了损失就大了。焦赞仗义:“大哥,你拿我的双鞭去吧!砍坏了重新打一对就是了!”
伍召冷笑一声:“想在兵器上占便宜?孟良,用我这枝沥泉神枪!”
孟良大喜,接过枪掂了掂:“好大枪,起码得有几十斤重。这么粗的枪身,削肯定是削不烂了。”说完脱下身上衣服,把枪头包了起来:“谭姑娘,这枪十分沉重,你小心了。”
谭老头犹自嘴硬:“几十斤算什么,不就是一枝铁枪么?闺女,虎头金刀削铁如泥,就是铁锤也能砍成两半!给爹赢下夜明珠,以后给你当嫁妆!”
周侗接口道:“要是你输了,师伯作主,让你父亲把虎头金刀给你做嫁妆。开始吧!”
谭老头脸一下子白了,一把将虎头金刀的刀鞘给拉了下来:“臭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玉儿,上!”。
谭玉儿无奈,柳腰一摆,开始向孟良攻来。她这套刀法不是握住刀尾,硬砍硬劈的风格,而是握住刀柄中段,刀身盘旋,依赖腰力进行切削。她依旧是一身红衣,旋转舞动起来婀娜多姿,煞是好看。孟良拿着沥泉神枪呆呆地瞧着,一时间看呆了。
只是这却是一只带着致命毒针的美丽蝴蝶,这舞姿是致命的!焦赞大叫:“大哥小心!娶回家再看!”
孟良呆呆应了一声,依旧是一脸痴迷。也怪不得他,谭玉儿一身红衣衣袂飘飘,脚步轻盈飘逸,正如一只追风而舞的蝴蝶,连伍召都有些目眩神迷。
谭玉儿脚步流转,迫近了孟良身前。孟良本能地后退站成个前弓步,双手持枪枪尖翘起,摆了个最普通的持枪姿势。他这持枪手法称为阴阳把,也就是前手手心向上,即所谓阳把;后手手心向下,即所谓阴把。握定后枪贴腰,随时可以刺出或者横扫。只是他心神不属,好好一个姿势摆得松松垮垮的,周侗见了暗自摇头。
普通的手法加上魂不守舍的状态显然是不适合对付谭玉儿的追风断水刀的。这姑娘一个飞踢就把孟良的枪尖踢歪了,接着一刀斜飞将孟良红胡子削掉了一半!
伍召暗叫不妙。初次遇到这父女二人,彼此都是初识,孟良尚能正常对敌;这段时间他被焦赞慎颜二人的恩爱情状刺激,又一直在心中遗憾错过了谭玉儿这姑娘,显然是已经真正陷入爱河,情根深种了。今日这姑娘这套刀法使起来又这么好看,真是要了亲命了!
转头望去,谭老儿一脸贱笑,显然对自己的奸计得逞十分得意。焦赞的大声呼喝孟良只当做耳旁风;伍召不想给周侗留下坏印象,虽然着急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躁,装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模样。
转眼间过了十几招。孟良把好好一把大枪当烧火棍使,一直在遮拿挡架。谭玉儿则刀法使开身子越来越优美但也越来越快。
又招架了七八招,谭玉儿一刀横飞过来,孟良大枪枪头向下微微一挑挡住了。当啷一声响,刀枪相交,枪身丝毫无损。谭老头一声大叫:“居然砍不断?死丫头,你今天没吃饭吗?”
谭玉儿听了眼一红银牙一咬,玉足一动踏住了枪尖。接着沿着枪身疾步奔去,金刀凌空下击,刀尖直插孟良胸腔!
焦赞大急,!”右手铁鞭脱手而出飞旋着砸向谭玉儿,没想到被周云清长臂一伸给牢牢抓住了。伍召也瞪大眼站了起来,眼望周侗,希望他会出手救援。但周侗眼不抬,手不动,仿佛根本没看到孟良遇险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谭玉儿的身子在刀刺入孟良胸口的前一秒微微停顿了。就在伍召起身扑将过去,谭老头也惊呼出声,焦赞飞身跃起被周云清一把薅住的那一刻,谭玉儿足尖一滑,身子一扭,金刀脱手飞出,一个婀娜的身子已经横摔了下来。
此时孟良反应简直堪称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一丢,一双大手一伸牢牢接住了谭玉儿。
周侗这时才起身赞道:“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啊。玉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师伯做主,明日你们二人就在师伯这茅屋成婚。”
谭老头大急:“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玉儿赢了!”
周侗抚须微笑:“师弟,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人相貌粗鲁凶顽,本是个霹雳火爆的汉子,方才屡次遇险却无一招半式还击,实在是爱玉儿到了极处。玉儿则处处容情,最后假装脚尖一滑摔倒,用心极为良苦。玉儿自小亲你,我也就让她跟着你,一直派我的朋友弟子们暗中保护。到了如今,不能让你再耽误她啦!”
转头对孟良道:“好孩子,你叫什么?”
孟良犹如身在梦中,见周侗动问急忙跪倒磕头:“师,师伯,我叫焦赞,哦不,孟,孟良。”
周侗起身,扶起孟良:“你是使大斧的对吧?我传你一套斧法,你以后得好好对我师侄女,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焦赞也裂开大嘴乐呵,比孟良还高兴:“白胡子老头,你真不错,是个好老头!不过要杀我大哥,那得先杀了我焦赞!”
周侗不以为忤:“焦赞,你义气当先,也很难得。双鞭适合近身战,老夫再传你一路枪法如何?枪中夹鞭,那可是沙场取胜的绝技呐!”
福将就是福将,好处都被这俩家伙捞走了。伍召正自愤愤不平中,没想到还有比他更郁闷的:“师兄,我爹临死前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把女儿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