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闻言豁然站起:“怎么搞的!张保豁出命去才拿下吴班,怎么让他逃了?”
那传令兵道:“据说是中了埋伏,混乱之际敌人割开了吴班的绳索,我军抵敌不住,让他逃脱了。”
司马光起身:“是我的失误。我没料到通往定军山的路途也有敌人,请先锋治罪!”
伍召怒气难平:“是该治罪。就扣你两年俸禄,再加五十军棍!”
裴宣、冯子材等纷纷求情,伍召不肯松口:“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好不容易拿下吴班,可以送去张师君处为兄弟们请功,他居然让他逃了!怎能不治罪?来人,拖下去!”
冯子材不忿:“先锋!敌人设下伏兵,你自己也没料到,岂能怪罪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一介文人,受不起五十军棍,我愿意替他挨!”
张保、邓飞、王宝也站起身:“我也愿意替他挨!”
伍召气得几乎晕去:“好,好,好,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合着我成了大恶人了。我成全你们,每人重打二十军棍,罚两年的俸禄。拖下去,打!”
杨昂想要劝阻,想了一想又坐了回去。貂蝉和西门庆怕殃及池鱼,也不敢再劝。顿时拖出去一堆人。
帐外响起重重的行刑声,伍召兀自愤愤不平,在帐内大骂不止:“饭桶!蠢猪!竟敢合起来反对我,打不死你们!”
杨昂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啧啧啧,伍先锋不愧是少年英雄,这一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杀伐果断。佩服,佩服。”
伍召鼻子里出粗气:“我就是平日里太温和,才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老虎不发威,别拿我当病猫!”
杨昂笑道:“虽说如此,但是把他们都打坏了,谁去上阵斩将杀敌呢?”
伍召哈哈大笑:“缺了他们,我就打不了仗了么?明日起不再斗将,我亲自指挥,开始攻城!”
杨昂鼓掌:“好气概!大丈夫正当如此!杨昂祝先锋旗开得胜,拿下剑阁!”
军棍打完,司马光等人进账,人人都是满身血迹步履蹒跚。伍召冷哼一声:“再敢违我将令者,这就是榜样。冯子材听令,明日起你领兵三千,在周围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邓飞、王宝听令,你二人领兵五百寻找搬运石块,等制成投石机就开始强攻剑阁!司马光,你自己去向张师君请罪!”
貂蝉劝道:“他们身上带伤,暂时不宜过于辛劳。还是将养两天再说吧!”
伍召眼神一凝:“任先生,你也要违我将令吗?”
貂蝉吃了一吓,不敢再说。伍召怒哼一声,转身走出帐去。
先锋大人大火,军将栗然。经过了十来天准备,投石机云梯冲城锤等简陋的攻城器材造好,伍召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强攻剑阁。
只是剑阁地势实在狭窄险峻。虽有两万大军,能与守军接战的最多一百多人。伍召也顾不得那么多,每天拿人命填。攻击方式一成不变:先用投石机砸一阵,大概一百块石头里面有四五块能够砸到关墙上;然后让冲城锤上去撞,同时派弓兵与守军对射。地形太窄,四五名士兵抬着冲城锤,就容不下盾牌手了,是以冲城锤从来没冲到关门前过。倒是弓箭手给予了守军一定的杀伤,但是也是以己方的远超对方的伤亡换来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十多天之前,吴班在被押往定军山的途中被一群军士救了下来。他接过某个军士递给他的长枪大开杀戒,将押送他的伍召军数十名士兵全部杀光后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问救他的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要来?”
对方领头的人走过来:“吴将军,小人名叫沐阳,本是庞羲将军的部下。之前随庞将军攻汉中之时被秦谊击败,庞羲将军战死,我等被俘,只好降了伍召。但我等自小在西川长大,怎肯真心投靠敌人?所以得知将军被押送往定军山,就提前赶到此地埋伏。幸好救下了将军。”
吴班长枪一抬,指住沐阳的喉咙:“真是如此?你们怎么早不逃脱,回归西川?”
沐阳咽了一口口水:“吴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我军大败,庞羲将军战死,我等贸然回去一是会被上官治罪,二来也难免被兄弟们耻笑。今日救了吴将军立了功劳,回去才有保障啊。”
吴班凝视他半晌,这人虽然冷汗直流,但还是毫不心虚地抬眼与他对视。吴班轻轻收回长枪:“胆识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他们这些人,也都信得过么?”
沐阳单膝跪地:“多谢吴将军提携!他们都是我一个营的,绝对可靠。”
吴班扶起他:“说起来你们对我有着救命之恩,以后我吃香的,也绝对让你们喝辣的!不过目前两军交战,伍召大营拦在剑阁之前,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西川呢?”
沐阳挠挠头:“只要吴将军换上伍召军衣甲,趁夜通过伍召军大营完全没问题。只是怎么入关我们没办法,嘿嘿!”
吴班哈哈一笑,在地上某个被砍头的死人身上扒下衣甲换上:“凭我吴班一张脸,自然能叫开这剑阁大门。好,我们趁伍召军没发现我们脱逃,快点回剑阁。回到剑阁,你们人人有赏!”
沐阳又在死人身上抠抠索索了一番,这才起身往回走。一行人专拣偏僻处行进,抵达伍召大营之时天已经快黑了。吴班又带着众人在远处猫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往营门走去。
卫兵首领问道:“什么人?”
沐阳拿出腰牌:“我等奉司马光大人之命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