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就着烛火给众人各自做了点吃的,胡乱填了下肚子,便是抱着齐思云哄着,更是对着墨心云和朱柳说,丁点大的姑娘硬便老师带着这边跑,那边去的,惹得孩子都瘦了。
知道李婶是心疼齐思云,墨心云只是笑笑,其实这段时间齐思云长高了,所以那小脸蛋瓜就显得瘦了一些。
埋怨了几句,李婶也不再揪着这事说了,想着之前廉小王爷来这找过墨心云,似乎是那要紧的事,看了一眼齐思云,似乎快要睡着了,便将那声音压低了几分,对着墨心云说道:“大少夫人,那日你刚去溪山,我去了集市,廉小王爷便来了,似乎坐在院子里等了你许久,后来我告诉他,你去了溪山,他这才沉了脸,让我告诉你,你回来了定要去一趟杭城廉价别院,说是有事找你。”
墨心云心中一惊,赵泫除去自己生子那几日留在自己身边,便一直都在为征战钱粮奔波,就算偶尔找借口来看自己,也是匆匆而过,若是真的和李婶说的是特意来寻自己的,怕或许是那些事情有些眉目了。
“你今日下山了,想来这几日便要去拿杭城,若是你得空,去一趟吧。”李婶小心翼翼的将齐思云放进了摇篮里,抬头瞅着墨心云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便是担心的嘱咐道:“心云,我这样喊你,你不介意吧?”
差异的看向李婶,墨心云笑笑的摇头问道:“李婶,你可是有事?或者……”
“我无事,是你有事。”李婶拉过墨心云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心疼的说道:“其实有的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担着的事,比我知道的还多,可是心云,你要知道,人不是神,更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若是真的摆在眼前了,你要怎么办?”
墨心云苦笑一下,茫然的看向李婶,李婶问的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
“他毕竟是你的亲爹。”李婶轻轻的拍了拍墨心云的手,也是不知道怎么劝解,这杀夫之仇,这无情之人,若是落在自己的肩上,改怎么办?这条路,该如何走?
不知道何时,李婶已经退下,墨心云独自坐在齐思云的摇篮面前,安静的守着那一跳一晃的烛火,昏黄的照射在墙壁上,甚至有些丑陋。
翌日,墨心云便去了齐家茶庄一趟,想要找齐向秋问问齐家茶庄如今的状况,可是却听得刘掌柜说齐向秋去了杭城。
在墨心云上溪山的这大半个月里,杭城茶庄一下子出了极大的纰漏,却是有人被人撺掇,将杭城的主顾名单和每年订单的数量偷了出去,不见了踪影,虽说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难保接下来的日子会给齐家茶庄带来灾难。
也正是这一年,公元1126年,宋朝好不容易休养了半年之久却又迎来了一次灾难,八月下旬,金国大汗诏令完颜宗翰为左副元帅,完颜宗望为右副元帅,分兵两路率兵攻打宋国,所过之地,竟然毫无抵抗,一路南下,进展迅猛,一时间,北方又开始陷入战乱之中。
南方此时亦是人心惶惶,甚至乎都有人在担心,那北方金人是否会长驱直下,若是攻下了那京都汴京,是否会借着那势头整个夺了这大宋的江山。
书坊内,文人墨客也是各有说法,只是这些说法均是只存在那品茗斋。
墨心云安宁的坐在品茗斋的大堂内,专心致志的泡着这铁观音,配着品茗斋特意请来的琴艺师,古琴绥绥,茶香渺渺,竟让这烦扰的争论之地有了一处安置之地。
“如今那高俅死了,却也是一大幸事……”
“幸事是幸事,可是终究抵不过那北方战乱。”
“金人无度,宋人软弱,上了那战场的兵卒都是些摆设,有何用处?”
品茗斋掌柜的在那柜台边听着整个大堂内的声音,即便有些嘈杂,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有些心烦,自己那主子此刻偏居此处,虽说落的了那一时清净,却终究逃不开那朝堂之地。
当掌柜的的视线落在墨心云的身上的时候,墨心云亦是抬头,此时茶盏茶艺演绎已经结束,那古琴之声相应而落。
“心云姑娘,这茶香可是极致,淡而悠远,让人心中平静。”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见墨心云起身便是说道。
听罢,墨心云笑笑道:“过奖,心云毕竟是女儿身,只能做这些事,不比男儿,见识也未曾和尔等青年才俊相等。”
“呵呵。”另一位长衫说道:“只是这青年,这才俊在现如今却是只能空想了。”
掌柜的见墨心云被人拦住说话,便是走上前,客气的对着墨心云说到:“大少夫人,别听这些人在这里胡说,这些话呀,也就在这品茗斋说说,出了这四方大的屋子却也是憋在肚子里的,屁事都没得有。”
“嘿,掌柜的,你这理虽是这样,可是话不能这么不讲文明礼仪。”那书生知道掌柜的是在拿自己打趣,便也是扯着理回话道。
掌柜的也不生气,只是虚点了点那书生,笑着而去。
墨心云跟在掌柜的身后,便是一直在思索,这品茗斋之后的主人到底是是谁,原来自己误会那掌柜的,是因为他主持了那斗茶大会,可是如今看来,这掌柜的定然不是那实际上的主人。
能够包容这些人在品茗斋里胡说八道,能够让这些人在这里畅所欲言而不受衙门等的关照,就算是因为如今朝政紊乱,人心不古,可若是没有相当大的权力,又如何能够包庇的下。
“明日便是这散茶在这的第一个月,到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