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云皱着眉头,眸子里的愁绪深深的锁着,原本回来路上想好的一些话此刻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冒出一句:“向天进衙门了。”
“怎么会进衙门了呢?”齐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看着墨心云,脑子里完全接受不了这事,齐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从未有人吃官司,也从未有人进衙门,若是齐向天进了衙门出不来,那齐家,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这里,齐夫人脑子里轰得一声响,张嘴便说道:“若是出不来了,我……我们齐家怎么办?”
“不可能。”还不待齐夫人说完,墨心云便直接打断她的话,此刻最要紧是希望可以尽快找到人问清楚,然后针对实际情况选出最好的办法。
听到墨心云呵斥自己,齐夫人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握紧,就连那眼神似乎也冒着些不爽的火花。
“那你说怎么办?你去把齐向天救回来?”齐夫人忍不住说道,心里更是被堵着,早就说要齐向秋熟悉这茶庄的生意,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此刻齐向天被抓,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齐夫人是拿话呛自己,墨心云却也只能无奈,这杭城自己也不熟悉,就连打听情况自己都要依赖着孙掌柜。
“娘…嫂子…”
还刚迈进大门,齐向秋便看见齐夫人和墨心云两人像是争吵着什么,面色不善的站在那正厅。
“向秋,你回来的正好,和娘在里屋去一下,娘有话和你说。”齐夫人没有等到墨心云回话,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而此刻看到齐向秋回来,顿时想到刚才自己心中琢磨的事,张口便喊齐向秋去里屋内堂。
齐向秋看看正厅这场面,却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本还想问一句可是看到齐夫人又瞪眼睛又使眼色的,便在墨心云面前干笑了笑,跟在齐夫人身后进了里屋。
墨心云也不管他二人,此刻压在心头的始终是牢房里的齐向天,而自己要等的人只有那去打听消息的孙掌柜。
转过两道门,齐向秋忍不住问道:“娘,怎么了?”
齐夫人不耐烦的甩甩手,又回头看看齐向秋身后,墨心云确实没有跟来,便压低了声音问道:“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向秋也是一脸迷糊的摇头,说自己并不清楚。
看齐向秋也是懵的,齐夫人想着或许只有等会问问孙掌柜,但是眼前另一件事却要问清楚:“向天进了衙门,这茶庄的事你可要上心一些,那个人在苏城的时候,就跟在刘掌柜后面折腾来折腾去的,到这杭城,听人说也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还想着学点茶,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什么那个人?”齐向秋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不懂齐夫人到底想要说什么:“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算了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齐夫人看着这傻傻的儿子,心中也是烦躁:“你只要知道,这茶庄别让有心人占了就成。”
后知后觉的齐向秋总算还听明白自己娘亲话里的意思,便张口想要辩解,转念一想,她又不懂这茶庄的事,就算是真的和她说,恐怕她也不一定能听懂,反倒不如和墨心云商量。
“娘,知道了知道了。”齐向秋只得推脱的应到,不愿就着这事再继续和齐夫人说。
齐夫人知道齐向秋只是随口应付,原本还想说道几句,便听到正厅传来墨心云的声音。
“孙掌柜……”
原本坐着的墨心云瞥见齐家大门外孙掌柜的身影,便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孙掌柜亦是看见了墨心云,说着便往正厅走。
待得孙掌柜缓上一口气后,也不等墨心云开口,便直接说:“我找了那衙门的账簿先生,账簿先生说,前几日就又拿陈记茶庄和孟记茶庄的两个老爷往马大人家去了几趟,最后一次陈孟老爷进去之后,又来一顶轿子落脚在马大人家,说了些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后来马大人送那轿子里的人出门的时候,两人却是称兄道弟,说这件事定会办好,不求有什么结果,拖个几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拖几个月?”墨心云不解的重复孙掌柜的话。
“嗯。”孙掌柜也是想着:“账簿先生说,后来走远了却听不太清楚,只听的说了这些话。但是我仔仔细细一琢磨,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墨心云不解,问道:“怎么说?”
“现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斗茶大会,那孟家原本就因为近几年茶山状况不好,背地里和陈家联姻想要这一届的皇家茶商,而前些日子陈家大火,孟家被窃,撕下来的衣料却都和齐家有关系,可是却别忘了,这衣料不光是齐家有,那烟云布庄可是也有的,还有那木牌,齐家茶庄的木牌可都是编号的,我让账簿先生把那木牌给我看了,却不知道那木牌是原本就没有编号,还是被烧了,却没有丝毫痕迹。”
听得孙掌柜如此一说,墨心云却也想到一种可能,一双眸子瞬间亮起看向还在说话的孙掌柜。
“近几年来,熊记和严记两家的生意始终不见增长,唯独我们齐家生意确实一年好上一年。我想着,这事,最有可能还是冲着齐家来的,所以这背后却有人在做局,恐怕主要还是为了……”
“为了斗茶大会,为了那皇家茶贡。”知道孙掌柜后面要说的话,墨心云喃喃自语一般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嗯。”孙掌柜见墨心云心中早已经有着答案,便只是点头。
“那按照这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