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跺破了地也是无用呀,她又不会武功,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不能上去送死,却实在忍不住不关注,小泥不错眼的盯着,同时大脑飞运转,打算想个办法前去“营救”洛熠潇。
只是办法还没想出来呢,倒先眼尖现了南宫旸的一丝异常。
他突然收左手于袖中,眼神布满阴鸷之气,在洛熠潇看不到的角度勾唇绽开了抹冷笑。
小泥心下道一声“不好”,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呢,脚下倒先飞快移动,转瞬来到了洛熠潇身前。
洛熠潇愣了一下,南宫旸也愣了一下,两人几乎同时听到一声痛呼:“啊——”
是一根宛若银针的暗器,在洛熠潇尚未注意到时先一步没入了小泥体内,几乎同时,南宫旸手中利箭也直直插/进了小泥心口位置。
沉默只是暂时的,看似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实则只有短短几秒钟。
高手过招,几秒的失神足以丢掉性命。
南宫旸先一步回神,握着宝剑的手未动,拧眉,惊讶,道一声:“你……”
一字落地又噤了声,左手下意识探向腹部的同时,整张脸突然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的再次失神给了洛熠潇可乘之机,先一剑准确无误刺中对方心脏,然后抬腿狠狠一踢,南宫旸的身体高高扬起,在半空中停顿片刻后,直直朝着不远处的悬崖落下去了。
到坠崖时的那一刻,他还保持着刺中小泥时的神情及动作,只是洛熠潇没空注意——此刻她眼中除了面色苍白、浑身染血的小泥外,再看不见其他了。
“小泥,小泥……”
洛熠潇俯下身去轻拍小泥的脸,面上是少有的焦急。
小泥同学躺在洛熠潇臂弯里,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舍生忘死救了公主殿下一命。公主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也是命啊,这么想不开做什么?
胸口疼、中了暗器的身体也疼,心里更是又悔又怕疼得要命。
呜呜呜,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拼着小命不要非替别人来挡剑挡暗器?
呜呜呜,浑身都这么疼,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啊?
呜呜呜……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无形大手,扯着她的身体,一步步朝暗无天日的深渊去了。
失心里猛地一激灵:坏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我是女的,这要是被个男军医以治伤为由扒光衣服看光了身体,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拼劲全力睁开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张了张嘴:“我……”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洛熠潇急忙凑上前想听她在说什么,可距离那失了血色的唇瓣还有一指之遥呢,臂弯的人突然脑袋一歪,胳膊一耷拉,腿儿都没来得及蹬一下,就又没了声响。
长公主殿下慌了神,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先伸出手指到她鼻间试探,直到感觉还有微弱呼吸传来才稍稍放下心来,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颗药丸塞进小泥嘴里让她吞下,之后将人抱在怀里上了马,路过6煜捷身边时留下句“你善后”,匆匆扬鞭远去了。
幸好峡谷离临安城不远,又幸好洛熠潇配制的灵药效果好,小泥被洛熠潇骑马一路带进城直至最后在床上安置好时,除了脸色又苍白几分之外,倒没什么太大变化。
洛熠潇挥退无关人等,又拿出颗续命的丹药喂小泥吞下,之后才手脚麻利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长公主殿下活了十七年,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为别人宽衣解带。
无暇多想,也来不及害羞——其实没什么好害羞的,反正她早知道小泥是女的。
衣服一层层解开,伤口露出来那瞬间洛熠潇一怔,随后长长舒了口气。
看着挺凶险,实际却离心口甚远,处于两座山峰中间,几乎快到了右胸位置。
不凶险当然最好不过了,长公主殿下绝不会去埋怨为什么明明看着正中胸口、出来的效果却如此不理想?!
清洗伤口、上药,再一点点小心翼翼包扎好,洛熠潇全程亲力亲为,对待小泥像个易碎的瓷器,温柔细致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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