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来奇怪, 李令是见过司匽鹤的,若当真要找些词来形容此人的话, 其中定会有着一个温文尔雅。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确实让太子跟在其身后没有一丝怨言。
要不是李令从太子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麻木, 说不定李令当真会以为太子是被司匽鹤施了什么法术,才会让其言听计从。
嗯, 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并不急促,倒是显得沉稳。
随后陈域推门而入,李令顺着林立的目光看去, 见到陈域那双眸子时李令这才恍然。
“我知道了!”李令突然出声, 说实在的, 当真是有些吓着林立了。
“你知道什么了?”陈域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林立身侧坐下, 对李令的一惊一乍却并无恼意,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师父,我终于明白这太子为何这般听那司匽鹤的话了。因为爱啊!因为太子是爱上了司匽鹤,因此不管是怎样, 他都会听那司匽鹤的话。”
说罢,李令还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林立手中突现一戒尺, 伸手便是敲了几下李令的臂膀道,“你脑中一天到晚究竟都是装了些什么东西?将手伸出来!”
林立严厉的语气不似开玩笑, 李令见那戒尺便头皮发麻, 可是那太子望向司匽鹤的眼神确实同陈域望向林立的眼神相同啊!
陈域知李令为何会有这般猜测, 出言解释道,“太子对那司匽鹤有这别样的情愫,这却并不是从一开始太子便听从司匽鹤话语的原因,你别忘了,如今太子十五岁,想来这司匽鹤进宫时太子的年岁并不长。”
李令受着林立的罚,却也听见了陈域的话,也知确实是这一道理。
可若不是这一缘由,那为何太子会那般听话?
李令还想再思索,却是被手上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林立抽自己时,李令从来都不敢用法力来抵御,毕竟就算是抵抗了也不会有半点用处。
戒尺上的咒文能够穿透一切法力,打上来的永远都是实打实的痛。
李令索性撤了自己的神识,也就是相当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前一抹黑,总觉得这便没有那么疼了。
当然,在这之后确实也不疼了。
分出一缕神识看了看外头,才发现林立的手腕被陈域握住了。
陈域道:“莫要再打了。”
“你心疼了?”林立挑了挑眉,果然陈域是那口是心非的男人。
口上说着自己最为讨厌李令,绝不承认此人便是自己的徒孙,可是到他受罚时,自己又是不忍心。
林立自觉知自己是抓住了陈域的小把柄可以好生说上一顿了,不曾想陈域下一句话却是让他将所有心思塞了回去。
“这打的是右手,这戒尺与寻常物件不一样,若是打伤了,便真当是打伤了。况且这伤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过些日子便是殿试,你让他就这般面见圣上,再说倘若你要为他疗伤,这伤药我确实有,可毕竟稀少,全是我为你准备的,万一这用完了,你伤着了怎么办?”
陈域说的动人,林立也是默了声,好像确实是这番道理。
而一侧的李令将那神识收了回来,脑中的小人呕出一口鲜血。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后,李令终于开口道,“师父,你瞧这天色不早了,若是无他事,徒儿便先行告退了,你和师祖早些歇息。”
说罢,李令便起身往身后挪了挪,只等林立一个字便闪人。
“嗯,你也早些歇息。”
“嗯嗯嗯!”李令狂点脑袋,神识也不开,摸到了门口,开了门便窜了出去。
屋中又是恢复了常态,但那结界依旧未被撤去。
“师父,如何了?”林立回身问道。
“先沐浴吧,晚些再说。”陈域话音刚落,小二便抬着木桶敲响了房门,陈域起身为其开了门。
阖上门,试了试水温,陈域招了招手让林立过来。
林立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近后解了衣裳跨进了浴桶之中。
浴桶足够装下两名成年男子,陈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解了衣裳随后便进入水中。
将林立抱在怀中,为其捏着肩膀与脖颈。
林立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他发觉,陈域的手法好似越发完美了。
放松了神经,林立便道,“师父,待久爻成了婚,我们又该去哪玩耍?”
“你想去哪?”陈域手上动作不停,问道。
林立合着眸子,将自己的后背紧靠在陈域的胸膛之上。
陈域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捏着肩膀的手,从林立的双臂下穿过,将人又是往怀中带了带。
顺带给林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其能够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靠上肩膀后,林立突然睁了眸子,看着陈域道,“我想回天一门待些日子,也该回去了。”
“好。”陈域微垂脑袋,看着怀中面上带着邪笑的男子,连神色都不禁温柔了下来。
“然后去墨崖,如何?”
“嗯?怎得想去那了?”陈域问出声,林立也是垂了脑袋,因此陈域只能见到其侧颜。
墨崖,便是林立出生的地方,也是那段陈域不想让其记起的记忆的出处,也正是因那地方名为墨崖,后在取自己字时,林立就将自己的字取为墨之。
这字本该是长辈赐的,可林立偏不让陈域取,一定要自己来,而且这是林立跟了陈域不久后便是想好了的。
想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