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虫被称作——弑虫, 弑虫喜食血肉,也因此而得名。
弑虫幼时白嫩如蛆, 但是成虫却有六尺大小。
当然, 由于弑虫长成条件苛刻, 这世上真正长成的确实不多。
因此多说以虫卵为多,破体而出的幼虫, 喜日光, 但长时间在日光之下很快便会干焦死去。
而且他们寄居的条件都是在虫卵之时被人服下才会起到作用,变为幼虫后更是没法侵入人体以寄居。
这也是林立到那之后并没有设法处理那些血污的原因之一。
毕竟这本就会死的生物,自己又何必劳神?
再者而言, 那些在院子中的丫鬟小厮, 多少在出事之后都被封了口。
既然斩断了来源, 到底还有何好担忧的呢?
至于平王的魂魄, 人死之后,又有多少常人能知其中的奥秘?
就算平王的魂魄突如其来的消失,那也该是阴府的事,与人间界无关。
锦皓月只需在人间界给一个解释就好, 这剩下的恩怨,也该是让这事被牵扯之人他们自己去解决。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 如今, 在下也该赴了许陛下的约。”陈域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说着, 走近了些。
听到此言, 林立等人便自觉退了出去。
屋内, 锦皓月坐在龙椅之上不动,看着陈域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停至桌案前,陈域只是问道:“陛下要卜什么?”
锦皓月有些出神,陈域不急,道:“陛下要占的是国运还是自己?”
“那便占国运吧。”锦皓月回神道,听到这话,陈域仅是笑笑。
倘若是外人听来,一定会觉得锦皓月是一代明君,可陈域哪能不知道,这国运只是锦皓月的下下之选罢了。
“陛下,占卜最忌讳的便是心不诚,这般的结果怕是……”之后的话陈域没再说下去,锦皓月自然听明白了。
只是……“人死,这辈子的因缘也便散尽,现如今再为其一占又有何意?也罢,也罢。”
“既然陛下已经想好了,那在下便开始了,还望陛下赐在下一滴鲜血。”
锦皓月点头应允,陈域从袖中的乾坤袋之中取出一根银针,在锦皓月中指指间轻刺。
锦皓月感觉到一阵刺痛,指间便渗出一滴鲜血。
这血液慢慢汇聚成一血珠,随后便脱离了锦皓月的指间,漂浮于空中。
“陛下,你要卜的,可是国运?”陈域手掌虚托那滴鲜血问道。
若是仔细看,外人便能够从那滴乌红的鲜血中隐隐看出一丝金光,那是龙气的象征。
但是现在,在场无人会去注意那滴鲜血。
陈域一问,锦皓月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摄了魂一般,只是又有些不同的是,他好似自己依旧是有意识的。
他知道现在的他是在占卜,而他对面的这人,便是天一门弟子们口中的太师祖,是林立的师父。
随着陈域的话音落下,锦皓月缓缓答道:“是。”
此言一出,血液中的金光就像是被人打开了蓄水的闸门般,澎涌而出。
锦皓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暗,随后见到的便是农家百姓们面上的笑容,以及丰收的景象,还有孩童无忧无虑地嬉笑奔跑。
看着这幅景象,锦皓月面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御书房之中,陈域见着那滴精血慢慢干涸,在那滴鲜血干涸之后,金光自然而然地自屋中散去。
包括外界的雷鸣声也不复存在,陈域看了眼闭目的锦皓月,轻声唤着。
“陛下?”从虚空中传来陈域的声音。
面前的景象又开始发生变化,回过神来,锦皓月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御书房,没有百姓,没有丰收,没有孩童。
“想必陛下方才是看到了。”陈域道,锦皓月点了点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陛下乃一代明君,是普天之下百姓之幸。”陈域行了礼后便退了下去。
独留锦皓月一人在宫殿之中回缓心神。
推门而出,门口等候的,正是林立与李令,陈域见到他们二人,面上不禁泛起笑意,与先前在宫殿之中的凛冽完全不同。
“走吧。”见到陈域出来,林立走上前来微扶了一把。
占卜本就十分损耗心神,更何况方才占卜之时天上生出的异象,不难猜出,锦皓月要卜的是关于国运之事。
陈域出门后,或许他人无法察觉,但林立能够肯定的是,现在的陈域一定十分的疲惫。
虽说平王之事还未真正解决,林立现在也有些不忍心让陈域陪着自己一道去了。
“后续之事交给我与久爻便好,师父你还是先行回去歇息吧。”在马车上,林立关切地道。
许是怕陈域拒绝,李令也不禁大着胆子开口道:“师父说的对,师祖,占卜可费神了,之后的事,交给我与师父处理便好。”
见着这一唱一和的师徒,陈域不禁有些摇头,他哪能不知道这一对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次虽说是费了些神,消耗也是极大,但是陈域又哪是平常人能够比拟的?
占这么一次国运,还有真龙天子的精血所助,哪会如他们口中那般严重?
这二人说出的话,说的好似自己已经脱力了一样。
但是看着林立略带渴求的眸子,陈域倒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了。
更何况他们二人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们二人小心为上,金凌煜已位列仙班,你们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莫要逞强。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