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刘毅麾下爱将,张合对这些老臣还是极为熟悉的,且自从两位老将军皇甫嵩杨彪相继下世之后,此人已是朝中群臣之首,刘毅平时对之都极为相敬,甚至还有让大公子与其结亲的打算,既然是此人前来,军师让自己相侯正是常理。不过心中也略有qiguai,平素戏志才与这些老臣走动不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聊上将近一个时辰?
“张将军,想不到今日能在此见到将军。”张合正在寻思,却有一人自门外步入,见到张合在此面现喜色,快步上前以军礼相见,此人身形高大,行止有度,却只得十四五岁年纪,观其眉眼之间与刘毅极为相似,甚至已经有了其几分气度,却正是大公子刘桓!
当日冀州一战,刘桓便随父亲一同上阵,与黎阳会战之中面对千军万马却是怡然不惧,加之其沉稳知礼,绝无纨绔之气,赢得了军中诸将的一致好感,徐晃便曾与管亥有言,大公子日后并不需亲冒矢石,主公便为要磨砺其身也不宜置于险地,后管亥将此转告刘毅,刘毅亦然其言,此番刘桓便在幽州书院之中习练,恰好今日也来州府。
“此处非是军中,上下有别,大公子不可如此!”刘桓年纪虽小却是十岁便入军营,铁骑营、虎卫营、龙骧营等父亲麾下精锐都曾待过一段时日,对赵云、张合、徐晃等将亦是尊敬有加,可儁乂心中对大公子是极为看重的,日后他要继主公之任,此时便要有所威严,当下侧身一避,让开刘桓的行礼之后方才拱手为礼口中言道。
“我与张将军有话要说,你等且去一旁,张叔,你也不必如此,小侄可受不起。”刘桓闻言先让一旁诸人离去,靠近张合之后低声言道,当年他年幼之时张合便对其极为照顾,这声叔也喊惯了。
“大公子,今时不比往日,你身为主公长子,日后重任在肩,自应要有为上者之气度,虽可如主公一般礼贤下士可上下之别还需注重,主公对大公子寄望极深,切不可有负其望才是。”张合出言依旧是一脸正色,纵算平日私下里他与主公都能玩笑但对这上下之礼却是极为看重的,大公子如今已经成人,言行之间更需自重身份。
“张叔既如此说,小侄遵从便是,不过日后私下里我还得叫你张叔,你见我也不需太过拘礼,前番在军营之中张叔对刘桓有半师之义,这尊师重道乃大义所在,旁人也无从说起。”刘毅素知袁绍刘表之败皆自废长立幼而出,因此对这个长子可谓督导极严,而刘桓自身也确实争气,凡事都以父亲为准,随着逐渐长大成人,他的心思也细腻起来,眼前的张合乃是父亲爱将,又对自己极好,当然要亲厚之。
“这些张某倒是说不过大公子,只是大公子不在书院之中,却来州府为何?月来戏军师为了战事劳神劳力,却是极为辛苦!”听刘桓如此说,张合方才舒缓面容露出当日的笑脸,以刘桓的身份他不便明言,可言中意思已是十分清楚,没事的话不要给军师添乱。
“随父亲征战沙场惯了,书友之中还真是无趣,那些经史子集母亲与外公早就教过,与其耗费时日倒不如来与戏叔叔请益,张叔说的桓儿也知道,这不先要看看戏叔有无要事吗?到底是何人前来,竟让张叔你也在此处相侯?”刘桓口中的母亲说的乃是蔡琰,他虽是玉儿所出,可蔡琰才是刘毅正妻,按礼当如此,平日里他都是以娘来称呼亲母的,由于其长子的身份,蔡琰待他如同己出,甚至比刘信还要看重,刘桓的一身学问出自她与蔡邕指导,较之成人亦是不差,书院中所学他几乎已是尽知,倒不如来和戏志才学学更为实际,当然此前母亲亦如张合一般有言在先,戏先生要务在身,绝不可加以打搅。
“军师房中乃是当朝司徒杨彪杨大人,此后怕也是大公子的尊翁了。”对于刘桓张合自然不会加以隐瞒,亦是低声笑言道,刘毅欲与杨家结亲一事并未刻意加以隐瞒,因此军中诸将也有所耳闻,大公子如今已经十四,在世家而言谈婚论嫁亦是其时,倒可谓门当户对。
“哦,原来是杨大人,难怪如此…”闻听张合此言,刘桓眼神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也许是有着刘毅的遗传,他对这门婚事并不manyi,尤其幽州书院之中那个杨修杨德祖恃才放旷让他颇为不满,这一番情绪自然便加在了杨彪与杨小姐身上,不过父母之命他是绝不会违背的,当下出言之后便向张合请教起兵法之道来。
对于大公子所问,张合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他心中刘桓的资质本就极高,又经过这些年军中历练之后更为成熟,听其侃侃而言头头是道,却哪里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倒似军中多年的老手,由其父见其子,大公子日后的成就想必也定是不凡。二人正说的兴起,那边戏志才屋门打开,军师亲自送杨彪而出,刘桓虽是不觉,可张合一直都在留心,当下便与大公子一道上前见礼,其状颇为恭敬。
“大公子张将军今日竟会联袂前来,定是寻志才有要事,倒是老朽叨扰太久了,大公子,令祖母近日可好?”步出屋门之时杨彪仍是一脸忧色,可见到刘桓与张合当即便改颜相迎,显然对于刘桓他的态度更为亲热一些,日前刘母偶感微疾,故才如此问之。
“有劳杨司徒相问,祖母经华先生开以良药,已是大致痊愈,司徒费心了。”张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而刘桓却要很是恭敬的出言,心中对杨彪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