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中了沈秀的脑门正中央。
沈秀摸了摸红成一片的脑门,唇角泛起了冷笑。
很好,很强势,少年你已经成功激起本女王的怒火。
墙头上的白妙打了个冷颤,艾玛,伦家好怕怕啊。这沈家小子要倒大霉咯,吃瓜看戏走起。
白妙的尾巴左右晃动,唯恐天下不乱地嗷呜大叫。
沈二扔完鞋子尤不解气,拿起烤玉米的支架就朝沈秀打去。“谁给你的胆子吃我沈二的东西,快点给我吐出来!”
木棍落下来,沈秀根本不躲,反而是用自己的脸迎了上去。
“啪嗒”一声,沈秀右半个脸立马肿了起来。
沈二看着沈秀鼓起来的脸,一时间有点傻眼,他没想打她脸啊!
“沈二你给我住手,我让你住手听到没有?”院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站在前面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指着沈二大声喝骂。
老太太穿着百家衣,头顶一块手帕,双手掐腰站在院子里,气场十足。她身后的沈三媳妇急得满头大汗,嘴巴张得非常大,但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竟然是大姑奶,这可是沈家族里最凶辈分最长的老祖宗。别看沈老太太这么流弊,年轻的时候见到这位姐姐,那是有多远避开多远。
自从她们两进院,沈秀就暗中留意打量了。她在心里给白妙点赞,只觉得脸皮也没那么疼了。
既然观众都到场了,这戏也该到**了。
“二堂哥,我不吃鸡肉,你再怎么打我,我也不吃鸡肉!上次你们跟我说吃狗肉没事,我就吃了一口就被奶奶打了半死,躺在炕上几天下不了地。这次你们偷了鸡,看到我在家又想把错推到我身上对吧?”
“大堂哥,你就站着那看着二堂哥打我吗?我也姓沈啊,你们怎么就忍心欺负我?之前哪次有错不是我抗?我也不说什么,但你们现在是要打死我啊!”
沈秀连声叫疼喊屈,眼泪跟珠子一样往地上掉。
“打死你又怎么样?你这个野种!竟然敢嘲笑我,还敢趁我们洗脸抢鸡肉吃!”沈二火气蹭蹭往上冒,再次举起了木棍。
“不,我们没偷鸡!”
兄弟,不会说话能不说话吗?猪队友啊!
沈大恨不得捂住沈二的嘴巴,他转头对三姑奶大声嚷嚷,就差没指天发誓了。“大姑奶,这鸡是我们捡的,捡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沈二敢不听大姑奶的话,他可不敢。
“哟,这鸡是在哪里捡的啊?快点告诉婶子,婶子现在就去捡。”院外有人经过,探进脑袋似笑非笑地问沈大。
“就,就大塘那边,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沈二捡的!”沈大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直接推给沈二。
沈三媳妇气得鼻孔冒烟,狠狠地瞪着沈大。
“你说谁是野种?”沈秀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没去管外面越来越多的村民。
有多久没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野种了?大概是从她屠杀了半个基地的修士开始吧。
“就你是野种!二叔当兵十多年,你怎么出生的也只有你妈知道!”
“野种骂谁?”
“野种骂你!”
沈二说出口才发现哪里不对,气得抄起棍子使劲往沈秀身上招呼。
“沈二你连大姑奶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
“你谁啊?滚开!”
“你妈也在这,我看你听不听!”沈大姑奶重重一跺脚,拽着沈三媳妇往身前一推。
沈三媳妇指着自己嘴巴,对着沈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平常的泼辣劲呢?”沈大姑奶等半天也没听到沈三媳妇开口,气得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我也想说话啊,臣妾做不到啊!沈三媳妇都快急哭了。
她的傻儿子跟魔障了一样,一心往坑里跳,她还不能说话,谁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啊。
虽然沈三媳妇没说话,但沈二对自家亲妈还是很了解的。他打了沈秀那么多下,心里的怒气也差不多散了,现在得到沈三媳妇的暗示,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时候想退?晚了!
打完右边脸,怎么说也得把左边脸打一下吧。不然一边高一边低,真的是逼死强迫症系列啊!
沈秀察觉到沈二要溜,往前一扑,抓住了沈二的袖子。“二哥,你这力气不够啊。”
她眼里明晃晃的轻视,嘴里嘲讽的语气,都让沈二再次红了眼。
沈二刚举起手里的棍子,沈秀左脸就多了一道血痕。
“你,你”沈二看着沈秀高高肿起的两边脸,不可置信到已经结巴。
活久见!怎么会有人右脸被打,主动送左脸上来求打的?
哼,你没见过的海了去了!
苦肉戏码差不多了,外面的吃瓜群众也够数了,现在是卖惨收账的时候了。
沈秀两只手捧着两边脸,往地上一坐开始低声抽泣。
“我爸不在家你们就欺负我,你们打死我好了。说我和我妈吃白饭我就去生产队挣工分,好不容易自留地刚收点玉米,你们就全都抢走了,你们就是欺负我没爸爸。”
两人这边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只看到沈秀没站稳,沈二不但不去扶,反而拿着棍子又给她照脸来了一下。等被打成猪头的沈秀哭诉,看热闹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这沈家老二怎么是这个样子?偷鸡吃让妹妹顶罪,还这么不听管教。”
“之前就听人说他打伤了村支书家的小儿子,肋骨都给打断了三根,我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