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有些凉,像一块果冻入了嘴,滑滑嫩嫩、甜而不腻,还没尝够味道,像果冻的人就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一双琥珀眼立即从迷瞪中变得深邃,让她懵然一霎。
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云笙在这审视的眼神中莫地名紧张起来,像是做了坏事一般不知该怎么说话了,那与司从文谈交易得气势荡然无存,“我我我,我刚才……我,”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我就是突然想亲你了。”
云笙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回瞪着景明溪。
错愕、迷茫,景明溪梦境中出现了数次的场景让他已经分不清楚刚才那一吻是梦境还是真实,这一吻像是被瞬间抽取了记忆,让他头脑一片空白。
“嗯?”云笙垂下眼,用手在景明溪眼前晃荡了几下。
傻了?
云笙轻咳了一下,景明溪不聚焦的眼神让她犯了尴尬症,“那个,不是,我刚才梦见喝水,然后就喝了口水……不是故意,无心的……”
无心的?景明溪似乎从这句话中找回了理智,敛回神情站起身,从身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云笙道,“喝水。”
云笙抱着小小的茶杯,一点一点地啜着,有意无意地瞟瞟景明溪冷峻的眼神,“那个、那个我的小树灵呢?”
“办事去了。”
“哦!”云笙闭目一感,萋童已经栖上了她的额间。
景明溪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吗?”
疼?她喊疼了?
……云笙觉得此刻非常有必要将景明溪支出去,问一问她昏睡的时候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没,但看景明溪关心地问着她,这种想法也就算了,想要喝热水的话改成了,“不疼,真不疼,我就随便吆喝了两声。”
“你的伤怎么来的?”
云笙怔然,笑意的脸上瞬间失去神采,尽管她仍旧笑着,“被天罚的呗。”轻描淡写地说了这简单的一句。
景明溪摇了摇头,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但也未在继续追问。非常体贴的认为,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
他完全忘记了曾经云笙给他的承诺,那句“你问,我就说”的承诺。
云笙接着问:“师弟,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虽然问着时辰,却兀自下了床推开了门。
“像是快要变天了,今日天黑得有些早。”景明溪随她出了门,望向了灰蒙蒙的天。
云笙顺着曾经莫成君指给她看的位置说:“看,那里云雾厚积,而这冷气急来,有没有像是雪天现象。这结界除了阳光与风挡不住外还真是智能啊。”
俩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灰蒙蒙的天,像是能拨开云雾见天日一般,如鲠在喉的话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口。
“师弟,幻生阁……”
“师姐,幻生阁……”
俩人异口同辞出了声,又在同一时间断了音。
云笙转过头,如墨双眸闪着不一样的微光,那光芒像是能看透人心底,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不想听见。
“幻生阁什么?”云笙仍然微笑着问他。
景明溪的世界里一切都以条条框框为准则,规则即是规则,不能打破。对于云笙,不明白的事情他能忍受,但对于自己不行,那错乱的记忆他必须弄明白。
“仙云观的弟子来向贺芳尊来禀,说……幻生阁宫主是你,”景明溪原本想措辞委婉写,但又担心语焉不详,于是尽量将语气放轻显得不那么冷,“司家二公子来说想要找到秘境你需要他们一根灵骨,所以……”
云笙接过了景明溪的话,“所以你是想向我求情,告诉他们秘境所在,还是想我换一个要求。”
景明溪还未及时答话,云笙接着道:“本宫告诉你,不可能。等价东西不可换。”
“不是,”景明溪忙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只要付出等同代价,幻生阁宫主真就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吗?”他不是掌门,不需要也不想过问那些事情。
温度一再降低,除去结界,想必苍涯山不时便能被积雪覆盖,云笙看着景明溪认真的神情,不禁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嗯。一切结果只是必然。”
“有人告诉我,说我吃了忘忧草,但我不记得我吃过这个东西,可我发现我的记忆的确出了问题,这次秘境祭祀虽然没有成功,但在里面我看见了一片妖艳诡异的花海……”
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曼珠沙华。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景明溪记忆的封印会松动,完全忽略了种在秘境里的曼珠沙华,被称之为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云笙一副惊云未定的模样,问道:“你进入过那片花海?你走完了?”她努力地想给景明溪展现一个笑容,但做不到,她心里慌乱地松开了拉着景明溪的手。
不经意间的。
曼珠沙华为黄泉路接引之花,花香能唤起人的前世记忆。
“我想起了一些东西,可想起来的事情与我原本的记忆不符合,我不明白哪一个记忆是真实的,若你真实幻生阁宫主,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告诉我,我的哪一个记忆是真的?”
一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一个确定的记忆”让云笙五雷轰顶,脑子被劈得一片空白,唯有眼前人幽深的眼眸。
千言万语表示拒绝的话在脑中奔腾而过。
然而追究归于沉寂,“必须要知道吗?过去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展望将来。”
什么既然过了就过了的这种话景明溪不认同,他认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