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溪恍然,脑中空白了一霎,随后心中陡然荡起了阵阵涟漪,脑里忽然闪出了许多画面,感觉这句话仿似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他乐于沉溺此话中。
直到云笙插入白玉发簪说了声“好了”他才回过神。
景明溪手指不禁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佩,“师姐,上次……”他抿着薄唇,欲言又止,须臾后,他扯掉玉佩,翕动嘴唇,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说:“师姐,我……嗯,这块灵玉给你,等我找到我爹后,再娶你好吗?”
话音落完后,景明溪觉得自己手脚都无处安放。
云笙并没有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灵玉。
云笙眼中藏着复杂的情绪与道不尽情愫,兜兜转转这块灵玉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还清楚地记得,灵犀尊拒绝收他为徒时,她不忍年幼的景明溪绝望,将娘亲交个她的灵玉给了他。
当时想着既然自己有了师尊,而那个不管自己娘亲和自己的爹要来又有何用,娘已经不在了,连尸身都没有,凭什么要她去找?此生她也不想要那个所谓的爹。
云笙灿然一笑,推诿,将灵玉还给景明溪道:“师弟,我应你,但这块灵玉我不能要,你不是还需要用他找你爹吗?以后买个其他的给我便是。”
“可我就想给你这个,它是我娘留给我的。”
云笙明白景明溪乃之珍贵的意思,但仍旧拒绝,“那不如这样,你先帮我保管着,等你找到你爹后再给我吧。”
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后莫成君的声音传了进来,“师父,你起来了吗?”
莫成君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师父已经给他找了师娘,而这个师娘还是他叫的“姐姐”
云笙率先从屋里喊了声“进来吧。”
见莫成君惊讶,云笙解释道:“我现在的身份,似乎有很多人对我不满,甚至还有敌意,不给我安排房间,我就到你师父这里来凑合、凑合。”
其实不止是不安排房间这么简单,简直是要摆出阵法将她驱赶出仙云观了。
自云笙狂妄地要求想入秘境必须要灵骨和被冤盗取了司从文的宝物后她就成了各个修士的头号敌人。
对她的敌意可以与魔族之人匹敌。
云笙接着说:“仙云观的管事想赶我走,我就说我能治好于耀,他就暂时妥协了。”
景明溪狐疑着问:“你能治好?”
云笙坐在床边,优哉地晃荡着腿道:“哪里治得好,我又不是大夫,骗他们的。”
“……”师徒俩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大约在想,那到底哪句话是真话。
云笙一眼看穿师徒俩人心中所想,自顾道:“放心,对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假的我就不说了。”
“所以……师叔昨日……”莫成君不在说下去,但他们都知道所言何事。
“苍涯山自建不收女子为弟子,你们可知道为何?”云笙道,“女子感情丰富,容易入魔。”
见师徒俩人又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她,便接着道:“难道你们以为我入了魔,”云笙勾起笑容,“本宫不会入魔,放心吧。”
云笙缩回脚,把自己弄进被窝,“你们该干嘛去干嘛,我要睡会,一个月都没有睡觉了。不要叫我,睡好了我自己起来。”末了还调侃着自己说,“我觉得给我一张床我可以睡到世界灭亡。”
云笙转头就睡,景明溪给了莫成君一道眼神,示意他先出去,莫成君走到门口时鬼使神差地回头一望,这一眼让他茅塞顿开,顿时不明白的事情全都明白了。
难怪师父昨日会突然提及于耀的事情,想带师叔走是因为不想让她见那个叫慕言季的人,以至于后来俩人争吵,还那么伤心、颓废,原来是这样啊!
他看见师父俯身,在师叔额头上轻轻一吻,冷峻的眉宇中惊现出了柔情,目光也甚是宠溺。
莫成君瞥开视线,退出屋,在外等候,心中有些高兴,但也让心中那股莫名落寞的感觉明显了。
不知不觉中,落寞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
――他好像很想一个人。
一吻之后,景明溪伏在云笙耳边轻声道:“师姐,据查到的消息,那些暴毙之人都是夜晚突发而亡,所以今夜我暂时回不来,你好好睡,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云笙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也未在嘱咐什么,仍由景明溪与莫成君离开。
云笙虽然闭着眼睛,但她却无法入睡,她不顾颜面非要入住仙云观,一是为了景明溪,二是要将仙云观吞噬魂魄的鬼怨缠一次性清扫干净。
所以仙云观会是爆发瘟疫的最后一处地方,而这一次就算是修士也难逃一劫。
魔气萦绕仙云观的外观,是因为外观道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只鬼怨缠,有人用魔气加快他们吞噬魂魄的速度,以便鬼怨缠尽快掌控心智与身体,光明正大的被差遣。
“灵魔之体”即入魔又能修灵。
为什么四处都有鬼怨缠的踪影,云笙奔走的这一月里,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有人撒下了大网,以众生为试验对象,是想制造出像她一样灵魔体质的人。
显而易见,这个人定然与当年设计让她的人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能藏得无影无踪还真是不简单。既然找不到藏头露尾的人,那么就看看能否露出尾巴。
萋童守在观外,待景明溪离去后便将净水瓶中的魔气放出……
一次将净水瓶中的魔气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