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君收拾行装,景明溪去向仙云观主事请辞,师徒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极好,云笙反而被俩人晾在了一边。
云笙虽不赞同景明溪去幻境,但也不阻挠,自顾地取出琴,在观中怡然自得地抚起了琴。
琴声悠悠扬扬,余音缭绕地回荡在仙云观中。
一曲琴音未完,一道轻巧雪白的影子闪落在云笙脚边,它抖了抖皮毛后便一动不动地坐在了云笙身旁。
云笙看了看三尾,会心一笑,“去哪里玩了,可有发现什么有趣的?”
三尾抖动着双耳,摆了摆脑袋,发出呜呜几声,大概是表示没有。
云笙到仙云观自然是带上了三尾,他们以琴音为信号,只要琴声响起,那便代表着此地的瘟疫就要开始了。
景明溪地提前离开,不得不让云笙也跟着提前行动,找不到玄影也无所谓,她不需要防备什么暗箭,谁想要跟她使明枪,那就尽管来吧。
从琴声开始,外观弟子的身体开始起了很微小的变化,唯一能发现问题的是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液渗出。
云笙弹奏的琴音包罗万象,每一次也不尽相同。
然而不同的曲目中始终表达了一个目的,“吾以吾名引忘川。”
将咒术施于琴音中,是云笙能想到最好最快的方式。
云笙一直不停地弹奏琴音,直到景明溪及仙云观主事带着一些弟子出现在她面前。
三尾变幻了身形,缩小到拳头般大后跳上云笙的肩头,云笙终止琴音,问道景明溪,“师弟,你怎么去请辞带来了这么多人。”
景明溪还未应声,主事抢先道:“秦音袅袅,甚是悦耳动人,于是不请自来,不只宫主可否再弹奏一曲之前的曲子。”
“闲来无事,便自娱自乐,既然各位有雅兴来此听曲,那本宫就献丑了。”云笙拨动琴弦,换掉琴音中的咒术,从头至尾再次演奏了一番。
琴曲过后,云笙笑问道,“可有发现什么了,本宫知道,从本宫入仙云观起你就派人监视着这里了,那边扫地的弟子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来扫一次,也不知道你们仙云观到底有多脏啊!”
云笙此话一一语双关,不过主事似乎没听出来。
主事愣了一眼郭鸣,冷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郭鸣眉宇微蹙,神情诧异了一霎,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辩解说,“弟子,只是想让于师弟早些好起来。”
景明溪拱手道:“我师姐虽然修为精进,但医术并不是……”他想起云笙说的胡话,觉得用哄骗方式骗他们不好,于是想要替云笙坦言认错,但却被云笙制止了。
“哦?”云笙淡然道:“监视本宫就能让于公子好起来吗?难道你们认为是本宫施了咒术才如此吗?可本宫记得,于公子的至情好友才是正儿八经的术士,至于那个术士你们大家不是有所耳闻吗?”
郭鸣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大声道:“于师弟这么多年一直都待在仙云观,几乎没有出去过,要好的也只有同门师兄弟,何来术士朋友。”
云笙不得不佩服于耀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为人善良、耿直、热心的性子,关键时候多少还是能挽回一些情感的。
就像此时,郭鸣深信不疑地认为他的师弟于耀是天下第一好师弟。真是又善又蠢的一个人。
“你激动什么?”云笙调侃道,“莫不是你喜欢他?”
“……”景明溪眉宇微动,心里埋怨,这是双修密事看多了?
如此言论,郭鸣更激动了,忍不住道:“你这妖女,于师弟对你一心一意,你自盼师门的事师弟给贺芳尊说了多少好话,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枉费他一番心意了。”
景明溪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不禁道:“郭道友如此会影响我师姐名誉。”
这是莫成君也提着收拾好的小包袱、背负着水渊剑走了过来,看着一院子的人甚是诧异。
他走到景明溪身边,“师父,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去那个地方查看瘟疫?”
莫成君一句话说到了重点,景明溪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为师不知。”他与主事辞行,话还未说完,便见一位弟子神色匆匆地过来禀告了什么,紧接着主事便说要到这里来见见师姐。
主事身边的小童接话道:“莫师兄,其实也无大事,只是令师叔琴音一起,昨夜外观的弟子几乎同时被操控了,他们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扼住的脖子,尽管他们没有挣扎,但表情看着却极为痛苦,几乎同时毙命。”
小道童顿了顿后又道:“还有内观少数修为低微的弟子亦是如此。”
云笙将琴收回虚境,起身将视线落在那小道童身上,“这么说,你们怀疑是本宫动了手脚?所以来这么多人来捉拿本宫?”
莫成君闻言握紧手,向景明溪身边靠了靠,轻声喊了一声,“师父?”
景明溪也给了他一个眼神,大概是示意让他不要妄动。
“大家不是都听了吗?”云笙神情安然自若,接着说,“刚才主事不是又听了一次,怎么你们靠这么近也无事,反而其他人出事了,难道不是昨夜什么人想嫁祸本宫么?”
主事身边的小道童再次出声道:“难免你事先做了什么,以琴音为信号,这样一样可以动手。”
云笙真心认为此小道童有能力在青鸾君不在观里时管理此观。
“那你说说,本宫什么时候用什么做了手脚?”她对小童的指控不痛不痒,还一副“看热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