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似乎谁都不容许她魂归离开一般,她的身体迸发出一道红光,瞬间将周围那些吸食她骨血的鬼怪化为灰烬,红光散去后她的身旁便恢复了一小块朦胧黯淡的微光,尽管这微光黯淡,但它对柳若云来说是黑暗后的黎明,是一道照亮内心的曙光。
这道曙光唤回了她的意识,重新找回了毅力,也让她重燃希望,恢复斗志。
柳若云长吁一口气,她晃荡着自己疲惫的身躯,望着身边包围着她的鬼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尽管刚才怒骂了身体的主人,但她内心对“自己”还是心存希望,希望能指明一条道路,毕竟这身体两人共同在使用。
柳若云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与“自己”直接对话,只能一个交代,一个接受,连辩论、反驳的机会都不容许一般。
这叫天不灵,叫地也不灵,柳若云内心呼唤着道:“柳若云”啊,你在不想办法,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到时你的小师弟就落入其他人手了,届时你就天天哭吧。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鬼东西,柳若云皱着眉目,而贝齿也不禁咬着下唇。
尽管她强装镇定,但她那一览无余的难受表情,那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体现着她的不知所措。
她的故作镇定,她的淡定伪装只是再一次的自我欺骗。
所幸,就在柳若云绷紧每一根神经时,清冽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中,“食我骨血,为我奴仆,以血为祭唤剑而来。”
柳若云轻叹一声,想着“自己”终于指了路,可是就不能说的明了一些吗?
言简意赅当然好,可这精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血祭,那她需要放多少血?一点,还是大放血吗!柳若云想了想,没有想出所以然,于是也不想再浪费脑细胞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山前必有路。
她抬起手臂,撸起袖子,准备在伤口处挤些血出来做血祭,可掀起衣袖后她愣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臂上的皮肤似吹弹可破,那白皙柔嫩的肌肤在昏暗的光影下也能清晰可见。
冰肌玉骨一词才能表达她的所见。
手臂上没有恶心的排排齿孔,然而身体上的痛处告诉她之前经历的那些不是幻觉。此时她的手臂依然作痛,这也就证明了灵力未恢复如初。
没有伤口如何放出血夜做血迹,这不是给她又出了一道难题么!
咬破手指?不不不,之前的钝痛感仍旧心有余悸,这个方法不好。
她仔细扫视周围一圈,如墨黑雾虽然没有上前,但依旧围绕着她,周围除了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低首垂眸,脚下荒芜一片,连一块石头都没有,根本没有工具可用。
柳若云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内心叹息,她认为自己再次被坑了。
艳林看着惊慌又故作镇定神情的柳若云,冷着眼道:“是不是应对不了了,你求我啊,求我放了你。”
柳若云看着身前的艳林,不知道她何时近了身,自己五感似乎已经失去了灵敏,可见灵力已经所剩不多了。
艳林身上的红衫裙此时看去甚是刺目,像是能灼伤眼睛一般,不能直视。
柳若云撇过头,忽略了艳林,也忽略了她的话语。再次思考中怎么做血祭。
她的视若无睹,她的撇头举止激怒了艳林。
艳林突然愤怒地暴躁了起来,周身黑气缠绕,手指的指甲也随着她得愤怒越渐越长,她容颜变成了狰狞,她的眼里充斥着阴鸷,她哀怨地吼着:“看着我就这么让你难受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张脸,既然你不喜欢看我,那我就毁掉你的脸,毁掉它。”
闻言,柳若云有点乱了,是艳林胡言乱语了,还是自己没有听懂。
什么喜欢自己的脸,又不喜欢看她的脸,那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脸?
这是脑筋急转弯么,完全不懂。
艳林长长的指甲霎时向柳若云的脸部袭去,柳若云孱弱的身体敌不过艳林,只得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为自己遮挡。
尽管手臂挡住了大部分地攻击,但那尖尖的指甲似乎存有意识,它能见缝插针,逼的柳若云只得忍着肩膀疼痛,反手一掌拍向艳林。
艳林或许没有想到柳若云还能反击,退后一步愣了神,而柳若云的脸上此时也感觉到阵阵刺疼,还是被划着了。
肤若凝脂的脸竟然被划伤,柳若云憋屈着的怒火顷刻喷发,她处处忍让,这艳林却紧紧逼迫,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她抬眸怒视着艳林,说道:“别以为我不杀你,我……”
话音还未落下,盯着艳林的眼神变成了震惊,眉宇间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无处可藏,艳林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一道口子,伤口的位置与自己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看着艳林脸上的伤口她的愤慨又偃旗息鼓了。
柳若云恍然大悟,原来伤了自己的脸也就是伤了艳林的脸,之前艳林说的脑筋急转弯她以为那只是胡话,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
艳林哼唱的歌谣顷刻地浮现在她的脑里,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每一句的意思也很透彻。
“月儿弯……我们拥有同一张脸。”原来是这样——俩人共用一张脸。
这时,柳若云的手臂也传来一阵刺痛,垂眸一瞥,手臂已是被艳林指甲划破,看着汩汩流出的血液,她摇摇头微微嗤笑,这练的是九阴白骨爪吗!
柳若云需要用的血竟然是这样流出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做血祭,只得对着流出的血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