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看着不断破土而出的刺藤,怀疑是艳林在操控此物?
艳林是真的想杀她吗?尽管这些刺藤数量很多,但似乎也未向他们攻击,更像是在寻她一般。
“师弟,我想去找……那女子。”柳若云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生怕景明溪不同意。
“嗯!走吧。”景明溪未拒绝,在那灵域的地方他还收了一些东西奇特的东西在净水瓶里呢,正好可以问问。
不仅如此,他还有其他疑问,苍涯山灵气聚集,这里不应该出现如此多的“鬼怨魅”。
还有那黑衣人说那女子之前跟着师姐,难道当年师姐入了魔吗
解忧草,看来待司家祭祀后幻境之行必不可少了。景明溪将灵剑一横,一个侧身便踏上了那寒气凌人的剑。他站在上空俯视着迟迟未动身的柳若云。
而柳若云也抬首仰望着寒剑上的景明溪,剑上的他衣袂飘扬,注目地盯着她,俩人明明近在半尺内,可这距离让柳若云生出了一种很遥远的错觉。
柳若云轻笑摇头,对自己那种错觉自嘲,或许不久后,身体主人的心境会盖过自己的心境,她带着这难以言喻的神情对景明溪道:“师弟,我……我不会御剑。”
景明溪怔了一下后对柳若云伸出了手,猛地一提,柳若云也踏上了剑。
柳若云瞅了瞅自己手中的剑,又瞄了一眼脚下的灵剑,回首问道:“它们叫什么?”
“你的叫碧月,我的是孤芳。”
剑名如人。
柳若云细细品味,不禁地给自己脸上贴了金,大概是“碧月羞花”这个意思吧。
而孤芳之名对于身后之人很是形象,凌厉眼神、淡漠神情,冷言少语,用孤芳自傲来形容此人,一点没错。
“孤芳”便是景明溪的佩剑,剑刃散发的银光犹如冰霜,寒气凌人。这把剑是用千年寒铁铸造而成,在遇到景明溪之前一直在苍涯山的剑冢里沉寂着,直到景明溪寻剑而来,它才抖掉隐藏的自身铁锈,发出嗡嗡鸣叫之声,这一刻似乎等待了千年。
柳若云轻声细语地道:“孤芳如碧月,碧月当孤芳。”
修为深厚的景明溪五感自然十分敏锐,他不动声色将眼前人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眼前之人的举动迷惑了他的双眼。
纵使他双眼如炬,看着那清澈如水的双眸,也猜不透柳若云的心思。特别是她说着“娶她”之时,神情似认真又使坏,更是让他琢磨不透。
境界此地本是昏暗一片,可与溢出的魔气混合后,给昏暗之色再蒙上了一层黑纱,四周灰色一片,之前还能隐约看见的树木、山峦也在魔气中慢慢消散,一点一点的被腐蚀。
柳若云怔住了,这副景象不正是她从返小院时的景象吗?为何突然扩大了,难道与艳林之前恢复本身原貌的样子有关系吗?
“师弟,要是入魔,人会有变化吗?”
“会有。”
不用言明是什么变化,因为她已经是看见、体会过了,性情暴躁、心如硬石、似血成性。
树木、山峦消弥速度缓慢,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景明溪御着剑向消弥之地飞去。
眼前一片荒芜景象,那如墨黑雾在荒芜坑洼的地面上像是一个宇宙黑洞,似瞬间能吞没一切。
柳若云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而景明溪面对数千万只“鬼怨魅”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那些鬼怨魅影在吞噬魔气,他们将原本该肆掠的魔气尽情吸入自己不成形的身体,还不时地发出凄切尖叫之声,闻之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它们在干什么?”柳若云被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残乱不堪的画面惊得目定口呆,身形不禁微颤。
突然,一只硕大的鬼怨魅停止了吸食魔气,它张牙舞爪挥动着黑色的手臂,将身边的鬼怨魅抓住接二连三地送入口中,它不再吸食魔气转为吞噬其它的鬼怨魅,似乎发现这样对重塑身体效果更为显著。
须臾,那鬼怨魅的身体渐渐出现了形态,不再是一抹影子,有了正常的四肢与五官,形如永川镇那些媚笑之人。
可这样它似乎觉得还不够,还想再吞噬更多的鬼怨魅,而其它的鬼怨魅也开始效仿最初的那只,不停地自相喰食。
“他们在进化——鬼怨缠。”景明溪依然淡然地说着。
鬼怨魅是一抹以执念、怨念炼化成影的鬼怪,躲在阴暗角落里,在不设防备时乘势攻击,给被攻击者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只要稍加防备用以灵力,便能使之烟消云散。
当一只鬼怨魅不再只是一缕执念,而是集齐了魂魄,那便能进化到鬼怨缠,那是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鬼怪,它不用再躲入阴暗角落,只要侵入人体便能主宰身体本身入魔,那魔性生生不息拔不掉驱不尽,一生受它纠缠折磨,至死方休。
景明溪带着柳若云纵身跃下,而孤芳似乎随着景明溪的心念而动,一个回旋便刺向了为首进化的鬼怨缠,被刺中的黑色身体由内泛出银色寒光,顷刻银光遍布那只鬼怨缠的全身,“嘭”的一下四分五裂,黑影化为尘埃,随风飘扬。
几个回旋后,孤芳快、准、狠地一一刺中了最先进化的那一批鬼怨缠,而其它鬼怨魅被突如其来的剑气打断,他们停止了吞噬魔气,发出阵阵嚎叫,怒气十足,势必待发准备攻击而来。
此时,孤芳剑已经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它寒光依旧,光芒在昏暗之境里显得格外闪亮,而他的主人更是泰然处之。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