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再试试后背嘛,别那么快招!”裴谢堂很是惊慌的阻拦,她还没玩够呢。
朱信之噗嗤笑了。
男人生见她绕到后背,已是惊惧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生怕她闹下去,急急的开口,不带一丝换气的全部认了:“是京外侍郎李希,是他指使我们去抢夺泰安郡主的棺木的。李希说,抢了棺材,甩开官兵,送到京西的院子里去,悄悄开了棺木后,将里面能装东西的物品全都拿了,尤其是手书什么的,绝对不能落下。”
“李侍郎还说,负责送泰安郡主下葬的是王爷,泰安郡主缠着王爷的那档子事大家都知道,王爷心里很恨她,巴不得她死无全尸,就算抢了泰安郡主的尸体,最后我们在一个显眼处烧了,王爷不会深究的。”
“只是没想到王爷一路狂追,逼得我们不得不在那院子里烧了尸体!”
“你饶了我吧,我句句都是实话……”
说到后来,三大五粗的汉子竟然哗啦啦的哭了起来。
“是李希?”这个答案,让朱信之狠狠的呆了一下,但很快,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就一点情绪都找不到了。
他站起身来,吩咐侍卫:“给他松绑,以劫夺棺木之罪,送到京兆尹处。”
裴谢堂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羽毛和痒痒粉,拍了拍手,跟在朱信之身后出了密室。朱信之盯着她,眸中有种光芒,嘴角微勾,裴谢堂一回头,顿觉这样的他很是诱人,想起方才那个深吻,忍不住想扑上去。
朱信之见她靠过来,立即蹙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三步并作两步,他拉着她走到院子的水井边,将方才侍卫打的半桶水提放在地上,命令似的喊她:“伸手!”
“还要!”裴谢堂嘿嘿笑着,知道他是看了刚刚那一幕,生怕自己的手上有痒痒粉会坑了自己,心有余悸。朱信之提着水桶缓缓倒水给她洗手,一桶尽了,她却喜欢这样有人味的朱信之,不由自主的想使唤他、逗他。
朱信之当真又给她打了一桶水。
他是一个亲王,这样毫无架子的做这些,自然又天经地义,有侍卫路过,瞧见这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洗净了双手,朱信之掏出自己的手绢丢给她:“擦干净,不然不准吃饭!”
“王爷不帮我擦吗?”裴谢堂笑得弯了眼睛:“弄脏了手绢,是不是就不还了?不还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是送我的?”
“手指缝还有水。”朱信之没回答她,反而提醒她没擦干。
裴谢堂细细的擦着手指头,挑起好看的笑,默认了吗?
她擦干了手,还真就不还手帕了,顺势踹到自己怀里,摸出了自己的方巾:“喏,你的给我了,我还你一块。”
用她的?
怕是哪天拿出来用时,堂堂淮安王爷竟用一块花手绢,不被人笑死才怪!
朱信之下看向她的手,拒绝的话正要说出口,一瞥眼,却见她手里捏着一块纯色的手帕,方方正正,不是锦缎,而是细面薄布。
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你也喜欢用这种的?”他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手帕,做工很是考究,看着格外眼熟:“看着这手帕,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裴谢堂一愣,还有人跟她眼光一样?
朱信之抬起头来看她:“泰安郡主。她用的就是这种,曾经给我包过伤口,我认得。”
扑通,裴谢堂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莫名的很是紧张。上次被他抓着问时,她还以为这人已经成功瞒过去了。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泄露了底儿?朱信之这个老狐狸,是越发的奸诈狡猾了!她恨恨的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那些没用完的手绢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