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姚雨婷没听清罗艺讲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
罗艺张开嘴巴做了几个口型，发出一阵乌七八糟的音节。
姚雨婷为了听清一点，不禁放缓了车速，耳朵慢慢朝他靠近过去。
就在罗艺快要够到她的脖子时，姚雨婷嗤一声乐了出来，歪斜的身体又坐回了原位。
“逗你玩呢。你想咬我一口对不对，我是不会上当的，毕竟血肉里是能检测出dna的。”姚雨婷一脸笑意的说道。
罗艺心里暗骂她狡猾，脸上却表现的十分不屑：“你太惜命了，没有被杀的觉悟，是杀不好人的。终有一天你会被抓的，我有预感，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姚雨婷玩味的说道：“你比以前有趣多了，我都快要喜欢上你了。我很好奇这些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光是至亲去世，是没办法改变一个人这么多的。”
“我就不告诉你，你慢慢猜去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就被人察觉了。”
姚雨婷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换上了笑脸：“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罗艺冷笑一声：“承认自己的计划有错漏很困难吧？然而真相就是真相，由不得你不承认。今天你杀了我，明天就会有人找上你，而且那人你也认识。”
姚雨婷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没有证据，警察是没办法给我定罪的。”
她的内心已经相信了罗艺的说辞，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踩下油门，加速朝着河边开去。
看着出奇冷静的姚雨婷，罗艺感觉十分的棘手，只能继续蛰伏，等待时机的到来。
没过几分钟，姚雨婷便驱车来到了河边。
小河四周人迹罕至，连个钓鱼的人都没有。
姚雨婷下车观察了会儿，从后备箱去除了老鼠药和乙醚，面带笑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临别之前，还有什么话要对老师说吗？”
“你……在里面好好保重吧……”
罗艺一脸古怪的表情，生怕憋不住笑出来。
来到河边之后，他发现四周竟然有人潜伏，依照他的经验，应该是警察没错。
姚雨婷虽然是个谨慎的惯犯，但毕竟专业不对口，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果然，罗艺的声音刚刚落地，周围的芦苇丛里就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警察！举起手来！”
姚雨婷瞬间变了脸色，没有选择抵抗，扔掉了手中的东西，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两个女警迅速冲了上来，一个将她按倒在地，另一个搜起身来。
被压在地上的姚雨婷面色复杂，眼神在四处搜寻，在一堆警察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允儿……”
冯允儿穿了一身运动衣，站在女警堆里十分显眼，姚雨婷满脸的不敢置信，挣扎着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在这里动手的……”
“你轮胎里的泥巴……”
经过姚雨婷身边时，冯允儿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口答了一句，小跑着来到了罗艺跟前。
冯允儿用力一拽，罗艺怎么也打不开的安全带就连扣一起拽了下来。
“对不起。”看着差点遇险的罗艺，冯允儿满脸的歉意。
这是罗艺第一次听到冯允儿说话，没想到她的声音意外的悦耳。
他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感激道：“多谢你了。”
冯允儿咬着嘴唇，连连的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双手递给了罗艺。
罗艺拿着棒棒糖看了看，在冯允儿“请务必收下”的眼神中，不情愿的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咯嘣咬碎，快速吞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姚雨婷有问题的？”罗艺好奇的问道。
“大概一年前吧，我在妈妈那里看过一份关于男孩自杀的档案，姚雨婷是证人之一。
我还发现她隔几年就会换一次学校，每次她所在的地区都会出现类似的案件，我怀疑那些男孩是她杀的，于是就进行了深入调查。
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她弟弟也是死于自杀，整个案子疑点重重……我甚至怀疑她第一次作案的对象就是她弟弟。”
冯允儿说着低下了头：“后来我发现她盯上你了，我想要揭穿她的罪行，但又不想用你做诱饵，才给你发出了警告。再之后，我想要抓住她的蒙蔽了理智，就放任她了……”
“对不起！”
冯允儿对着罗艺弯下了腰，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罗艺轻轻地扶起了冯允儿，笑着道：“不用自责，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现在已经去河里跟鱼儿作伴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冯允儿一把搂住了罗艺，连声说着对不起，眼泪很快便将他的肩膀打湿了。
罗艺看着哭成泪人的冯允儿，一阵的无语，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起她的后背。
这时，一个中年女警走了过来，一把分开了两个人。
“你要占便宜到什么时候！人家小男生才刚脱离危险，你丢不丢人啊！”
冯允儿抬起脸来，脸上竟然一滴泪都没有，狡黠的朝女警道：“老妈你别揭穿我啊，我还没抱够呢！”
罗艺心态爆炸，目瞪口呆的望着冯允儿，万万没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