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着,也不知道朱颖在什么地方,不过她肯定还在,就是没有说话而已,沉默持续了一分钟的样子,我只觉得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生,”我觉得床一动,应该是朱颖坐到了床边上,她的声音离我很近,我现在几乎是瞎子,对声音格外的敏感,我只感受到身体在发热,脑子都有点不清楚起来。
“你···”
“你···”
伴随着同一个字说出口,我闭着眼朝朱颖看了过去,也不知道朱颖是什么表情,反正我是震惊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识趣的把脸偏了过去。
“你先,”没想到,是朱颖先开的口。
我尴尬万分,“不,还是你先说吧,我该让你。”
朱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好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
“白生,呜呜呜。”朱颖这小丫头,竟然哭了起来。
我吓坏了,赶紧出言安慰,“你怎么了,别哭啊,好好的哭什么哭。”
朱颖继续哭着,她显然是没有控制她的情绪,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之所以能感到揪心,还不是这个床,在随着朱颖的抽搐而抖动,我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我张牙舞爪的想要挣扎着坐起的时候,朱颖一下子抱住了我。
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我一下子就把这气味跟消毒水的气味给区分了开来,朱颖这小丫头,每次见她都是素颜,身上一点香香的气味都闻不到,这离得近了,几乎是近在咫尺,我把她身上这股独特的香味给彻底记住了,很淡,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感觉,甚至,我还觉得有点好闻。
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朱颖这小丫头都不介意,我个大老爷们介意什么。
我慢慢的伸出手,毕竟手上还绑着那针,我又看不见,不过只要手不痛,就说明没事。
试探了几次之后,我终于把朱颖给抱住了。
这小丫头长的可真小个,背部很窄,很小,这也是十月份了,可是这小丫头没穿多少。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小丫头,别哭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我没事,真的没事了。”
话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已经哽咽了,“我回来了。”
“白生!呜呜呜······”朱颖还是在哭着,抱着我使劲的哭。
我一时慌了神,这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的错,我一定不走了,我发誓!”无论我怎么说,朱颖还是在哭。
我只觉得头大,“小颖啊,乖,别哭了,我们拉钩。”
这话好像起了作用,我能感受到,朱颖放开了我,我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
“你说真的?”朱颖还在抽泣,只是这问题一问出来,我就方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当然是真的,拉钩!”我伸出手,虽然心底发虚,不过还是硬气的伸出了右手,左手在输液。
“好啊,你要是再这样让我担心,”朱茵话一顿,接着我的手就感受到了一个软软的小指头,勾住了我的小指头。
“我就,,,,”朱颖好像还在思考。
我笑了笑,“就怎样?”
“管你去哪,我都要追着你!让你想丢都丢不掉!”朱颖脱口而出。
我一愣,这算什么约定。
“哈哈,你这太简单了,要是我又死了,你岂不是也要随我去,这不行,”我拉了拉朱颖的小指头,“我白生,要是再让朱颖担心,我就不是人!”
“你你你!”朱颖好像生气了,“搞了半天,你还是不想带着我!”
“不,不是,我这人本来就倒霉,怎么可以连累你一起倒霉······”我脑子一片浆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哼!”我的手指被猛地松开。
糟了,朱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我恨不得立马坐起来,可是我还没做到,门就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犯傻了,连拉钩这种事都做不好。
我把小指头伸出来,曲了曲,“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人,人界的承诺尚且要言而有信,您所作的承诺,自然念力更强,要是不能做到,那誓言可真的就兑现了,所以,您怎么可以轻易的做承诺呢,哎···”那个自称是船夫的人,突然又发声了。
我本来就很失落,还有点生气,现在被这船夫说的又给搞糊涂了,“你别大人大人的叫我好了吗,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是白生,我是白生!不是什么大人!”
“大人您真的不记得了吗?”船夫还在说话。
我只觉得心烦意乱,“我记得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照理来说,在这鬼魂聚集之地,黑白无常是会出没的啊,这一直没有见到过,看来是鬼界的通道出了问题,大人啊,这种时候了,您怎么还这么淡定啊。”船夫絮絮叨叨,“快想起来啊,是您叫我上来人界的啊。”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闪过,交错在一起的线条又在被牵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朝着那不知道在何处的船夫吼了起来,“鬼界怎么样管我屁事!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
门又被一下子打开,三哥的声音传来,“老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出现了问题,时而多愁善感,时而又非常容易生气,这简直就是两种极端,我告诉自己,要努力控制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