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一个女的,听声音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没什么,挖点东西回去。”这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拿着锄头挖着什么。
“这边就要开挖了,我昨天经过这里看到土里好像有宝贝,虽然有人的骨头在,可惊奇的是这么多年了还有没坏的。”年轻男人抬起头,将地里的土刨开,一边高兴的吼着,“看啊,这个头骨,不是人的!黑漆漆的很好看!”
年轻男人把手里的骨头捡起来,像是看宝贝一样托在手心。
“咦?人呢?”他这时候才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他拿着锄头,坑也没有填,就这么拿着头骨回家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反倒看了看那个坑,这里面层层叠叠的都是骨头,腐烂了不少,为什么那个人就要捡那一个。
我知道这是在梦里,现在身体轻飘飘的,哪都能去,只是一个意念的时间,梦境就转换了,我来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家里。
刚到门口就听到哭声,我飘身进去。
木门后面,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脸上又红又紫,肿起来不少,这人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他已经死了。
床的旁边,应该是他的爸妈。
“都是这个东西惹的祸!”中年妇女看到床头放着的那块漆黑的头骨,蹬蹬两步冲了过去,头骨被丢在地上。
“本来我儿昨天回来好好的,今天出门就遇到塌方,这个晦气的东西!”妇女满脸怒火,见头骨没有摔烂,站在上面踩了好几脚。
我能看到妇女的鞋子都踩扁了,可以说是有多么用力。
终于,咔擦一声,头骨碎了。
我看到,黑色的一缕雾气散播在了空气中。
很快,就凝结出了一团黑色的雾,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这种东西的形成,以及看着这东西害人。
这一团黑色的雾笼罩住活着的两人,几秒钟过后,这两人就倒在了地上,再没有生气。
黑色的雾气没有停留,直接往外面钻了去。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鬼?
抱着这个念头,我跟了出去。
这黑色的东西出了这个屋子,竟然往义庄走了过去。
没错,就是之前我们停留的那个义庄,不过现在的义庄看着没那么残破。
雾气在门口一闪而没,我失去了雾气的踪迹,于是我跑了进去。
“有趣。”院子里,摆放着几个棺材,还有的没有上漆,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中年人站在棺材前面。
他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里面能看到一坨黑色的气。
就在我靠近的时候,他竟然朝我看了过来,难道他能看到我?这不是在梦中嘛?我有些吃惊。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看向手里的瓶子,淡淡开口,“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淡,这口气和这模样,很熟悉。
“师父。”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我扭过头。
这显然就是吴筌!他还是十多岁的时候,我初中见到他的样子,矮胖子。
我压住内心的震惊,这个时候,他脖子上还没有那个红色的疤痕。
难道吴筌十几岁的时候来过这里?所以他这次才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不惜带着我们犯险也要来调查?
“怎样了。”中年人依旧笑着。
吴筌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他没有看到我。
“都死了。”吴筌看着中年人手里的瓶子,胖胖的身子看着有点搞笑,声音还有着那时候的稚嫩。
中年人拍了拍旁边的棺材盖子,笑着,“徒儿,你记住,这个棺材里的东西不是好的,这瓶子你收好,千万不要打开,等今年七月初一,我们带着它再来一次。”
“那三个死人怎么办。”吴筌接过瓶子,把瓶子放在他背着的小布包里。
这个小布包我曾经在吴筌身上看到过,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也不忘护着这个脏兮兮的布包,当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师傅,可找到你们了,真的死人啦!”这时候,院子的门口,又走出来两个人,我吃了一惊,这两人正是我们在这破义庄寄宿的那晚看到的,那老两口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中年人没有看这两位老人,而是抬头看着天。
天有些阴沉,看起来要下雨了。
一阵风吹来,我看到那个老婆子紧了紧她的衣服。
“三月十一。”老婆子哆嗦着道。
“不,是三月初十。”老头子摇了摇头。
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我心里生出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不跟你争,道长,真如你所说,村长那家人都死了。”老婆子一脸惊恐,“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死的蹊跷。”
老头子也有些害怕,“别说了,就在我们对面,这村长一家人本来口碑就不好,这下人死了,没准连送葬的人都没有,这死人多半又要丢在我们这里。”
“可不是嘛,这院子里的棺材都堆满了,得想办法处理掉。”老婆子走到院子里,“道长,你们不做法事吗?”
“不了。”中年人笑了笑,抬脚踏进了屋子。
吴筌朝两位老人看了看,拍了拍那个棺材,学着中年人的口吻,“这个棺材里面的东西,碰不得,你们不要碰,七月我们会再来一次。”
说完,吴筌就跟中年人走了。
所有的一切就定格在这里,画面一转,我站到了一个全是火的院子里。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