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为自己接任“锋尚”赢取时间。仕城当下,只有萧书平与她自己了解神兽果之事,那么流岚街背后的奥秘对于其他人来讲全是虚无缥缈的。让敌人们绞尽脑汁去查,结果必成徒然,而她却在夹缝中不知不觉坐上了“锋尚”最高领导人的职位。
话已言明,所以柳奕宛准备下下逐客令:“不过呢我哥一向行事诡异,至于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派自己身边的保镖去流岚街,这我真猜不透。要不待他病愈后,许队长你可以亲自问问,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真没有心思去剖析那些事。”
同时她也清楚纸是保不住火的,柳义峰的死讯迟早都会曝光,但至少在现阶段自己没有完全接手“锋尚集团”的事业之前,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若不然定会有人趁虚而入。所以当下必须得装作她兄长的病,确有其事。
“好,那我改日再来拜访。”许阳也很识趣地回复道。
虽他的为人不了解,但看起来挺正派,态度也很明显,柳奕宛先姑且一试,探探心性:“这样吧,对于昨晚的那些意外,我们‘锋尚’确实难逃罪责,我代表柳家以及整个‘锋尚集团’愿意支付部分死者抚恤金。要知道这事参与人员过多,那牵涉面甚广,如果许队长一定要揪出真凶,查个水落石出,我想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欲想拿钱息事宁人,哪有那么容易,许阳当即反问道:“哦?柳小姐的意思是我还应该向‘虎威集团’要点抚恤金是吗?”
“不应该?莫非要我‘锋尚’全部承担啊?”继而,柳奕宛阐述自己的理由:“没错,我承认这次流岚街事件,挑头的是我们‘锋尚’,可事发过程谁也掌控不了。基于此点,对于那几个‘锋尚’丧生的弟兄,我当然不会去追究第三方的责任。属于我方的过错,我们自己承担,但你们城防局队员出现意外身亡,也把责任全部推过来吗?”
“对,就是因为责任不好划分,我才应该调查清楚,难道柳小姐就不想了解自己的兄弟为何丧命吗?”
碰到头犟驴,柳奕宛自认为胜券在握的笑容突变僵硬:“我刚才讲得非常清楚明白,刀枪无眼,他们的死纯属意外,我很忙,没时间去调查些白费功夫的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欲盖弥彰令许阳更加确信流岚街之事必定暗藏玄机。
但是“锋尚集团”作为仕城龙头企业,且柳家也属于顶尖的名门望族,连城主与局长都要礼让三分,那贸然不可刻意得罪,听她刚才的口气已濒临发威的边缘,继续下去只会落得不欢而散,所以许阳决定暂且忍让:“行吧,柳小姐公事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不送。”一个小小的安保部队长,柳奕宛能搭理他如此之久已经算是客气的了。眼见其跨出办公室门时,不免奉上一句忠告,软硬兼施:“有些事情是深挖不了的,许队长凭自己本事能坐上城防局安保部大队长的职位不容易,就应该懂得圆滑两字的含义,而过于固执,是害人害己的。”
听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训教,许阳的内心要多怨气就有多少怨气,不过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会受辱,所以还是咬牙强颜欢笑道:“我明白。”
“嗯,待会我会命人把保释金送过去,办理手续后,我希望能见到我们集团的人回家,”继而,柳奕宛后靠办公椅,摆出一副清高的表情示意:“放心,我会提前打个电话给文局长,不会让你难做。”
柳文两家的联姻,许阳是了解的,虽满腔热血,正义凛然,奈何现实告诉他,官大一级压死人。
可为何明知此次前来“锋尚”是自取其辱也要来受受呢?主要目的,予以警示。
“锋尚”、“虎威”两大集团的矛盾由来已久,虽各自忍让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流岚街事件也许是能引发他们再次爆发的导火索,那整个仕城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事发后,作为城防局安保部大队长的许阳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话事人,说明这件事他城防局非常重视,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如果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必然首当其冲地站出来阻止。
可来到“锋尚”,见到的却是柳奕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许阳便临时起意打探事件蕴藏的奥秘玄机。不曾想她心思缜密,态度坚硬,初次交锋便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在字里行间虽能体会到确有蹊跷,可人家就压根没把许阳放眼里,怀疑又能怎么着?
不过,警示的目的已然达到,他也不枉此行。而至于柳奕宛所讲的放人之事要知会文远昊局长,无非就是把上司拿出来施压而已,许阳便由此答道:“不必这么麻烦了,既然柳小姐已经把话讲得如此直白,我没理由再揪着不放。行吧,手续办理后,我城防局自会放人。”
“谢了。”会谈过程虽有曲折,但好歹结果还是意料之中,同时这并不表明柳奕宛就此可以适当的松懈下来,反而增加了她的紧迫感。许阳虽已妥协,可他的疑虑始终没有打消,那必然会继续调查;还有,“虎威”的伍刚、“天兴”的阳庆坤、以及“锋尚”自身内部的质疑董事们,这一只只老狐狸,那可是嗷嗷待哺般地盯着。
奈何仕城的通讯方面并不发达,除了企业单位及行政单位拥有独立的电话座机外,街边就树立着为数不多的公用电话亭,什么bb扣、手机等等都还没有研制出来。
所以,时下孤军奋战的柳奕宛只能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