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舞鞭,心中忐忑,得劳烦公子一旁作陪,方能安心。”

沛渊斜跨了两步站到清逭对面,从容问道:“不知公主想要微臣如何作陪?”

清逭转了转长鞭,往大殿中央一指:“你站在那边别动,接我三鞭,以你的身手必能毫发无损,就算是给大家助兴了。”

“清逭!”即墨文远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却再无下文。

清逭微微昂着头,拿眼睨着沛渊,含笑不语。沛渊前行了一丈有余,站定,微笑着对清逭说:“微臣且在这里陪公主,再远恐看不清公主的舞姿。”

暮揺与沛殊紧攥着手,一颗心快要的身手她们见得少,多是候在练功房的前院,等着大哥练完好去蹴鞠或是逛街市,百总有各色人等在她们面前夸赞大哥这般那般的好,永远是那个冷嘲热讽睚眦必报的坏小子,如今他孤零零站在那里,身板显得那样单薄,如何能毫发无损的挨过三鞭?

夜入亥时,蜡炬燃了过半,偌大的殿内只闻灯花剥落之声簌簌四起。清逭拢了拢发,朝着左侧微一点头,早有三个抱着琵琶的宫女候在那里,指轮转动间,乐声渐起,是一曲清婉明丽的《飞花点翠》。清逭随着音律而动,如湖畔柳枝般轻盈,如水中锦鲤般灵动,那鞭子好似一条游龙在身侧收放自如。

旁人瞧得热闹好看,暮摇与沛殊却是提着心吊着胆,死死盯着那鞭子,揣度着公主几时会出鞭。此时乐声转了个调,清逭旋身一跃,半空中狠狠甩了一鞭,直扑沛渊头顶而去,沛渊微一偏头,侧身轻巧的躲过鞭子,下盘纹丝未动。

暮摇松了口气,呼吸间听闻有零星的掌声,抬眼见义父自在饮酒吃菜,还不及皇上瞧得仔细,心里又宽了几分。

清逭见一击未中,后撤了几步,绕到沛渊身侧,又是极快的一鞭,直扫下盘。沛渊抬了抬脚,像是踢了个毽花一般,便让那来势汹汹的长鞭扑了空。掌声四起,其间还夹着几个“好”字。

清逭冷着一张俏脸,随着音律左右抡鞭,双眼紧紧盯着沛渊,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曲子进入了尾声,愈高愈轻,宫女指下最后一个尾音尚未消散,清逭击出了第三鞭,她面朝着沛渊,两人相距不过两三步,她这最后一鞭既不花俏也不迅猛,只是拿鞭子横着一抽。因两人离得太近,沛渊又不能动,避无可避之下,他左手一伸,隔空绕了几圈,那鞭子便似认得主人一般,乖乖缠上他的手腕,他就势往怀里一收,不想清逭仍握着那鞭子,被他这样一扯,脚下不稳,朝前摔了出去,沛渊躬身一扶,望着清逭的眼睛说了句:“承让。”

即墨文远含笑叫了声好,又抬手懒懒的拍了两下,引得众人忙不迭的鼓掌,各种赞叹声绵绵不绝于耳。暮摇与沛殊相视一笑,总算放下心来。

清逭目不转睛地瞪着沛渊,良久才扯出一个笑,未置一词转身便走。沛渊自回位落座,接过沛仲递来的一盏冷茶,仰首一饮而尽。

即墨文远见大家吃得尽兴了,热闹也瞧够了,便说外面已备齐了乞巧用的物件,请大家移步后花园。

暮摇早就坐得不耐烦了,闻言即刻跳了起来,说了句“我去换衣服,槐树下见。”等沛殊转过头来,她早已没入人潮不见了踪迹。


状态提示:9.三鞭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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