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师弟,你不用搭理这头寒山宫的害群之马,为他生气多不值啊。”
一人讪笑着走出来,随手将周雄推开,小心翼翼的恭维着王治。
他就是担心杨书彦现身而捂住寒山宫弟子嘴的那名青年,刚才被周雄训斥时就已经很不爽了。
他叫吴森,是寒山宫继周雄之后的第二个真传弟子,如今已是前期灵师境,但却在阿谀奉承王治这么一个后期灵徒。
王治并未答话,轻瞥吴森一眼,同样目露不屑之意。
在他眼里,寒山宫这些窝里斗的真传弟子没什么差别,都是不值一提的废物。
“吴森,老子忍你很久了!”
周雄怒不可遏的暴喝一声,他被吴森推了个趔趄,处境很难堪。尴尬的情绪让他心中新仇旧恨同时爆发,忍无可忍。直接一记猛拳砸了过去。
周雄蛮力惊人,拳风打的空气都传出爆裂声,但吴森却毫不在意。
“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真难看。”吴森冷笑着嘲讽道,周雄给不了他任何压力。
吴森双手快速结印,顷刻间便捏出了寒山宫绝学“罡山印”。一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
印法形成,化作一方山峰虚影,携难以抵挡之势砸向周雄。
扑面而来的厚重气息极具压迫感。周雄脸色一变,但并未退缩,咬牙一拳打在罡山印上,打出轰然一声爆响,拳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罡山印却并没有被打崩,结结实实的砸在周雄胸口。砸的他倒退数步,脚下一歪就半跪在了雪地上,肥胖的身躯把一片积雪都震飞了起来。
噗!
周雄忍不住喷出一口猩红鲜血,宛如在雪中烙印出了触目惊心的几朵血花,热血融化积雪,渗入其中化作一片坑坑洼洼的血坑,为周雄半跪着的身躯再添几分萧瑟。
他眼中尽是不甘,浑身气的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悲凉,一时间有些万念俱灰。
就他如今这幅状态,别说替别人出头,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灵师与灵徒之间的差距太大,周雄根本不是吴森的对手,他这个“真传大弟子”也早就徒有虚名,是寒雪玄门人人皆知的笑柄。
“还真把你当大师兄了?给脸不要脸。”吴森嫌恶的看了周雄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手帕擦拭着手,仿佛觉得打周雄都嫌手脏似的。
随即,吴森又谄笑着看向王治,目露歉意的柔声道:“方才吴某清理门户时打扰了王师弟的兴致,实在是不好意思。”
“狗咬狗,一嘴毛。”王治看笑话似的斜眼看着吴森,嘴里毫不顾忌的嘀咕着,根本没把吴森放在眼里。
吴森脸上笑容一僵,他被王治这般嘲讽,眼中已经浮起了一丝怒意。
不过他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睑微微低垂下来,一言不发的退后数步回到人群中,没有再自讨无趣。
“小子,你王爷爷我今天就是想让你长点教训,以后别那么嚣张,记住了吗?”
王治再次低头看向脚下踩着的张浪,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浪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不敢再分心外界,全力运转灵力抵御着那股钻入体内的蝰蛇寸劲,衣衫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若是再不击溃这道暗劲,恐怕张浪的丹田都要被搅碎,从此再无修行的可能。
“我草你祖宗的,你他妈欺负我大哥?!”
李霸斧终于行色匆匆的赶来,他人还没到就开始扯着嗓门破口大骂,急的似乎都能从眼睛里喷出一道道火焰。
“你这头死全家的杂种,给老子把脚拿开!”
李霸斧一路大吼着冲过来,仿佛变身为一头人形暴龙冲撞在人群中,吓得众多内门弟子纷纷避让。
他双眼通红,骂到声音嘶哑,眼中泪水在打转,仿佛是自己受辱了一般,要冲上来和王治拼命。
砰!
李霸斧人还没到近前就被一旁看戏的王苟愤起一脚踹飞了出去,在雪地中摔了个瓷实。
“怎么今天傻比这么多呢?这又是谁家狗没拴好给放出来了?”王苟神色怪异的盯着李霸斧,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
“哎哎哎,弟弟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我们寒甲宫的小师弟,据说天生神力呢。”
王治先是被气势汹汹的李霸斧吓了一跳,随后看清其面容后才定下心,眼中随之露出一抹嫉妒,脸色阴沉下来。
王治对于李霸斧的恨意不比张浪少,这个傻小子一来就百般得宠,抢尽了风头,甚至连他的修行资源都被李霸斧分去了许多。
“哦,原来是寒甲宫天生神力的小师弟啊,失敬失敬,我还以为是哪条疯狗呢。”王苟瞬间就领悟了王治的意思,与其一唱一和,不怀好意的挖苦道。
“畜生,给老子把脚拿开!”
李霸斧双手按着地面,红着眼睛站起身,一字一顿的冷喝道,发丝几乎都快要竖起,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的发怒。
李霸斧从小被村长老头养大,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野孩子,大字不识一个,更没学过什么lún_lǐ道德。但他知道一个词,那就是长兄如父。
在他眼中,张浪是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就算再怎么穷困潦倒,也是条怀才不遇的潜龙,但是张浪丝毫没有嫌弃他与他妹妹这两个“山沟子里出来的孩子”,反而与他们结为异姓兄弟。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张浪的时候,张浪全身上下只有手中拎着的两只野鸡,但他毫不犹豫的就分给了自己和妹妹吃,还把最好吃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