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指甲里带着黑色的粉末,她没有否认,十分坦诚的说,“那日入夜之后,郑耳酒醉之后寻上门,我一开始以为是周青,所以开了门。”
“郑耳是借着酒醉欲要对你不轨?”
如云点头,“他一直垂涎于我,对此还被邻里街坊打断了左腿,所以发誓一定要得到我。那晚他酒醉上门,对我用强的时候,突然缠喉风发作,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很害怕,本是想要去报官,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犹豫了。”
她说道这里,停了停,但曲幽荧和木景烛都没有说话。
她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挽到而后,才继续说。
“自我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在大家眼里,我就是个不祥之人。大家都说,虽然身躯是我的模样,但里面的灵魂已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了,因为我被梁家和周武给欺骗了,所以我此番回来,注定是要报仇的。那么以我的身份,即便去报了官,衙门也不会受理,又何不再死一人,传出去,成为又一个七日的第三个死者呢!而且若是出现了周青计划以外的死者,也至少会让他有所慌乱吧!”
曲幽荧问,“所以你伪装了郑耳的尸体?”
“对。”
曲幽荧又问,“为什么?”
如云笑笑,没有说话,眼睛看向木景烛。
木景烛唇齿微动,开口说,“那是因为郑耳是流浪汉,没有家人,死后不会有人领会尸体,而只要尸体存在,调查的人就会发现,只要重新调查,就会发现郑耳并非是被人杀死。但又因‘有人伪装尸体’这个线索,所以顺着线索,肯定会寻到她。”
木景烛冲着如云努了努下巴,对曲幽荧说,“你看她的指甲,那么漂亮的手上,指甲里却是黑色的,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据。你比对一下,就会知道,那都是一样的。”
虽然木景烛这么说了,但曲幽荧还是起身去求证了一下,她握着如云的手指,仔细的研究了那黑色粉末。
“的确是相同的颜料的粉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如云,“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门?可是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我们还是会来寻你问话的。”
“可如此一来,我说的就不一定能让你们相信了。”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因为旁观者和当局者的局面,大家的眼睛会相信一个无辜人的话更多一些。
所以如云添油加醋的对郑耳的尸体做了手脚,刻意的暴露,可以让人即便不信她说的话,也不会完全否决。
只是曲幽荧觉得她还是多此一举了,因为以木景烛的精明来说,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完全被揭发之前,他对任何身份的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那你不如说说,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也好让我们比对比对两个版本?”
曲幽荧放开她的手,重新走到木景烛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准备听故事。
如云也不做作,更不在多余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之前救过梁园一命,所以和梁家有些来往,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周青。周青表面上,是个温润尔雅的男子,但背地里却瞒着梁氏私吞了不少钱财,更是暗中笼络梁家的生意。我发现了这个之后,就去和梁园说了,梁园估计告诉了梁氏,然后梁氏和周青吵了一架,要将周青赶出梁家。”
“后来呢?”
“周青有没有被赶出梁家,我并不知道,我只清楚他们吵架后没多久,梁园就死了,然后就是梁氏说梦到了梁园,要我与他结阴亲,还允诺我,只要我嫁过去,将来整个梁家的生意也都是我的。但我拒绝了。可梁氏不放弃,一直纠缠于我,直到喜婆上门,给我说了一门亲事。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背后设计好的!”
“周青买通了享婆?”
曲幽荧记得,在安和村的时候,那个傻傻的店小二说过,享婆贪财,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她是什么生意都敢接的。
“对!”如云咬牙切齿,“倘若没有享婆,我也不会如此。”
“那你嫁过去之后呢?在梁家的那七日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那七日——”
如云抬头,看了眼被木条封死的窗户,金色的光线,顽强的从缝隙里钻出来,驱散着屈指可数的黑暗。
“在那七日中,我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不吃不喝。三天后,我就坚持不住了。浑浑噩噩当中,我看到了周青。他趁着四下无人的晚上,来到了我的房间,给了我一份食物,并且告诉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不用死,也可以脱离梁家,但必须与他合作。”
如云眼中的黑暗夹杂着愤怒,随着屡次提到的周青上,越发的浓郁了。
“因为知道他的品性,所以我没有答应,闭上眼睛,随时等待死亡的来临。可是周青却给我灌下了一药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下喉火辣,没多久,我就觉得腹痛难忍,整个身体都充斥着剧痛。我质问他给我吃了什么,他说是一种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蛊毒,若我答应与他合作,他便给我抑制蛊毒的药丸,倘若没有,即便我死了,也要和梁园合葬,做他的妻子。我最后选择了合作。”
“等下。”曲幽荧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既然当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那就说明你不怕死。就算服下了蛊毒,大不了也是一死,只是过程痛苦了些,可为什么你要和他合作?”
“因为——在我告诉梁园周青的事之后,梁园他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