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前,老太君才提出太子妃的事,眨眼就发生了这事,总免不了有人故意为之。
唯有谢小二在恍惚中回了神,他快速的走向曲幽荧,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双眼通红,神色悲哀,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说,“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
因着他的反应过大,免不了引来他人的围观。
木景烛蹙蹙眉,只好上前拉住谢小二,可谢小二却愤然的甩开他的手臂,低吼道,“不要管我!我就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
曲幽荧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但这个场合,她不能说,不管多小的声音,告诉他,都有免不了被人听去的嫌疑。
“谢——”
“谢必安,我知道你对我四妹的心思,但也请你注重一下场合!”
水麟泽这句话,成功的让一些人的疑虑得到了解释。
“谢少爷喜欢君玉?”
老太君寻问水麟泽。
“单相思罢了。”
水麟泽相当圆滑,这话说出去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曲幽荧却清楚地看到,他说完这话后,看了一遍不吭一声的水雾泽一眼。
水雾泽没有说话,但那神情却十分的古怪。
这也让曲幽荧更相信当日席凤翊对千犀说的那番话,果然水君玉和水雾泽之间,有那层关系。
难道是他下的手?
她在心中如此猜测,随即又听到啪的一声轻响,抬头就发现谢小二闭着眼睛,朝她歪倒过来。
她伸手抱住,才看到是木景烛打昏了人。
木景烛对他使了个神色,曲幽荧心领神会,对诸位说,“不好意思,谢公子看来需要休息,我给他诊治诊治。”
老太君并不想搭理这事,随便的挥了挥手,就让他们走了。
水麟泽让书童带着几人回了自己的院落,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等着。
曲幽荧经过他的时候,眼神感激了一下。
他轻微一笑,倒也没像之前那样的排斥她。
曲幽荧并未在意,和木景烛一起扶着谢小二回去,走到前方的大树下,却看到水瞳泽站在树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她微微一愣,道,“水大公子?”
水瞳泽听到有人叫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见是个满脸络腮胡子,却又非要穿一身白色的瘦子,当下眼神流露了鄙夷。
轻哼一声,不再理会。
曲幽荧撇撇嘴,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而已,怎知他那眼神,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满眼都写着“蠢材,疯子”,气的曲幽荧差点跺脚。
“别浪费时间,先回去。”
经木景烛提醒,她这才乖乖跟着走。
回到水麟泽的院子,将谢小二安置后,她就叫书童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
“呼——渴死我了。”
“那尸体并非千犀。”
木景烛给谢小二盖好被子,坐在她的身边,拿起水壶,又给她倒了杯水。
“你知道?”
曲幽荧有些吃惊。
她一开始以为真的是千犀,但心中又一直坚信着千犀不会就这么死了,因此在尸体被抬出来之后,她亲自检验。
与千犀在一起多年,她对她很熟悉,但两具尸体中,其中一具身形骨骼与千犀不同,应当是丫鬟。
另外一具,虽然相似,但身上却又一处刀伤。
她当初看过水君玉的尸体,所以清楚她的致命伤在何处,又是怎样的结构。
与被烧焦的尸体是一样的,所以她才肯定,死者是真的水君玉。
“我只是不明白,是谁在帮我们?又或者是在帮千犀?”曲幽荧手捧着水杯,说,“这样一来,千犀就不必要被困在水府。水君玉的死也可以得到解脱。”
木景烛静静地听着她说完,然后才说,“那具尸体虽然死状和水君玉一模一样,但并非水君玉本人。”
“什么?”曲幽荧震惊,“怎么可能?”
“你忘了?当初你给千犀画皮换脸,是我去处理了尸体,尸体是我焚烧的,所以不可能再出现一具水君玉的尸体。”
曲幽荧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她相信木景烛做事,不会留下把柄。
他说烧了就是烧了,那么那具相似的尸体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