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一路劝说着曲绮罗先回去,怎知在出了水雾城没多久,马车就被人劫了,对方一身匪里匪气的模样,愣是说要把曲绮罗带回去做压寨夫人。
将孙姨娘打伤,然后就拖着曲绮罗走了,并且带走了马车。
孙姨娘爱女心切,只好奔波回来求救。
有人听了,道出疑问,“水雾城内外这些年均未出现什么山贼,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他们都说要把绮罗拉走去做压寨夫人,不是山贼是什么!”
孙姨娘很是不满,但想起自己现在是求人办事,只好先低声下气,“我一个婆娘,只能连忙往回逃,只希望诸位看在曲府的面子上,帮帮忙,救回我的女儿。”
“二娘,从水雾城出去,到下一个城镇,仅需要半日的路程,你们未曾到下一站就被人劫了,那么即便你徒步回来,也不需要一日,你怎地会弄得如此的落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在撒谎了?我说过我当时被打伤了,醒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从小就未吃过什么苦,走那么多路,落魄不行吗?”
孙姨娘这一怼,是把所有的教养都给出卖了。
她平日里在外总喜欢装高贵,虽然是曲府的一个妾室,但至少在外也要把礼数搞上去。
但此时,或许真的是思女心切,竟然暴露了本性。
所以一时间,她眼神游走,很是尴尬。
“二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不管!”孙姨娘打断曲幽荧的话,露出本性,扬声道,“反正当时是水府赶我们走的,现在绮罗在水雾城外被人掳走,此事水府必须要付一定的责任,不然我家老爷可不是吃素的。”
“丢人。”
曲幽荧单手捂住额头,低声吐出这两个字,她想起她爹时常说丢光曲府的脸面的人,一定是她,可若她爹看到此时的孙姨娘,不知是作何感想?
就连老太君也似乎看不下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孙氏,你先下去休息,这事水府会还你一个说法的。”她说着,又对水麟泽说,“麟泽,你到时候带人去一趟出事的地方,在周围寻一寻,问一问,直到把人找到了。”
“是。”
孙姨娘看到水麟泽领了命令,却没有行动,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还不去?”
“孙姨娘,现在水府在选家主,等此事一了,我必然会去,你不如先去休息?”
“到底是家主重要还是我女儿的命重要了?人命关天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不行,你必须立刻就跟我走,快走。”
孙姨娘说着就要上前去拉人,但她不知道水麟泽害怕女子靠近,竟然闪躲开了。她面色愠怒,泼妇一样的就冲了过去。
于是一个追,一个跑,不大的厅堂了,场面一度很是混乱。
曲幽荧是根本不想看,她从小到大闯祸那么多次,都没觉得这么丢人过,这孙姨娘只怕是脑子被猪拱了。
怎知,突然有人惊呼一声“小心”,曲幽荧还没放下手呢,就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
她放下手一看,在厅堂中央,站了三个人。
一个是水雾泽,他伸手拉着水麟泽的手,对面是孙姨娘,似是在躲避孙姨娘的靠近。
而在孙姨娘的身边,那个摆放在桌子上的匣子已经落在了地上,匣子盒盖也因此被打开了。
那匣子如此重要,竟然被人随意打落在地,这一次,老太君的脸色很是不好。
她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胡闹什么!来人,把这孙氏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
外头的管家也是懵了,听得老太君的吩咐,立刻挥手身后的几个下人,上前将大吵大闹的孙姨娘给拉走了。
她一走,场面一度恢复了安静。
“嘿,这妇人,发起疯来,还真的是吵闹。”
看似玩笑的话,却是谁都没办法笑出声。
姜潋看了眼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他扇子一收,指了指地上的匣子说,“那这个该怎么办?”
众人纷纷看向地上的匣子,匣子打开着,里面的东西也滚落在地,是一个被卷起的卷轴。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时水瞳泽和水麟泽都没有将这卷轴从里面取出来,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