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真的很叫人伤心呀!”
姜潋懒洋洋的嗓音出现在曲幽荧的身后,摇晃着扇子,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哪里看得出半点伤心的模样?
“王爷。”
书童行了礼,曲幽荧则懒懒的说,“像你这样的,哪能死的那么容易。”
“对呀,我还没把你从木景烛手里抢过来,哪能死的那么快呢!”姜潋微微笑着说,将手里扇子一收,用扇子敲了敲曲幽荧的手臂,道,“等了你许久,你要再不去,那边该急了。”
曲幽荧眼皮一跳,水府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一个王爷亲自过来寻人?
“别看我,我纯粹是最没事做的那个人,所以才来找你。”
这话,姜潋倒是没骗人,因为在水府家主选定,太子妃一事上,一个王爷都走了,那么剩下的,也就他一句话的事。
此次两件大事都搞定了,姜潋作为一个王爷,的确没有什么事了,就算水府如今大乱,也不需要他一个王爷来掺和。
姜潋之所以留下,就是因为想看看水府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又会唱出哪班子的好戏来。
“走吧,一个疯子,没什么好看的。”
见曲幽荧仍旧站着不动,姜潋干脆主动拉过她的手臂,直接将人给拖走了。
曲幽荧被拖走,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那边的屋子,恰好里面吵闹的孙姨娘也看到了她,顿时那疯乱的眼底,迸射出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她冲着曲幽荧大吼,“曲幽荧,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偿命!”
那震天的吼声,充斥在旁,很是刺耳。
云舒看了眼曲幽荧的脸色,忍不住安慰道,“小姐,你别生气,这孙姨娘定是因痛失爱女而犯了疯痴,加上她本就看你不顺眼,如今你这般完好,定是妒意,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她待我不好,但终究是爹娶回家的女子。”曲幽荧叹了口气,顿了顿,说,“书童,你带云舒去个刻意写信的地方。云舒,你告知我爹,孙姨娘和绮罗的事,叫他派人来将人接回去,如此在水府吵闹,终究不便。”
“小姐心善,属下这就去。”书童领命,带着云舒往另外一条道走去。
“那小姐,奴婢等会过来寻你。”
云舒将工具箱递给曲幽荧,跟着书童便离开了。
待他们一走,曲幽荧看了眼身边摇扇沉默的姜潋,道,“说吧,有什么事与我说?”
姜潋微笑的转头看她,眨了眨眼睛,说,“有吗?我都说了我纯粹是无聊才过来寻你。”
“我不信。”
曲幽荧才不会傻得真的相信这个人是无聊,论起城府,怕是是个宜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任由宜王在他头上一截。
而且,即便那边等她验尸的人等的急了,也会派其他人来寻她,最合适的会是木景烛,因为每一次别人都找不到她的时候,木景烛准能将她寻到。
姜潋见她停下脚步,摇着头,叹了口气,说,“女孩子呢,不能这么的精明,有时候需要装傻,这样才会更加惹人怜爱嘛!”
“不说拉倒。”
曲幽荧回了他四个字,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她认识这条路,通往的是每一次她在水府验尸的屋子。
姜潋眯眼微笑,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那间屋子前,姜潋眼睛一凛,似是不经意的说,“昨晚,木景烛整夜都没回去吧?”
“昨晚水府出事,他没回来很奇怪吗?”
“可你知,昨晚水府出事,是发生在何时?他和水麟泽从外面回来,又是何时?即便出了事,也不会整夜都在忙碌奔波,却在这个时候,才来叫你验尸。”
这话,让曲幽荧再度停了下来。
她听得出姜潋的话中有话,却也清楚他在这个时候提起,是故意的。
便抄着手,冲他扬了扬下巴,道,“那你说说,是怎样的?”
“据我所知,他昨夜和水麟泽是在子时前就回来了,于子时后,水麟泽与他分开,木景烛随后出了水府。没过多久,水府中,尚有一人偷偷出了水府,与他一起消失在了黑暗的街头。而水府突然变故,则是在寅时三刻,书童上门知会你,是在卯时三刻。而木景烛则是卯时一刻,接到消息回到水府的。”
姜潋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想告诉曲幽荧,在子时后,到卯时一刻之间,木景烛和水府的一个人在一起。
但这个人是谁,他并未透露。
“那个人是谁,不能告诉我吗?”
她不想去猜测,直接了当的问。
姜潋摇着扇子不说话,目光却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曲幽荧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恰好看到从走廊出来的木景烛。
“青禾?”
青禾和木景烛并肩走着,两人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并未发现他们二人。
“青禾是老太君的婢女,老太君如此信任她,多半是交待了什么,告知木景烛吧!”
姜潋这话听起来是在给两人避嫌,但以他的口气以他的身份说出来,落在曲幽荧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曲幽荧皱起眉,想起那天在青禾身上闻到的香味,她后来想起来,那同样的香味,在木景烛的身上,她也闻到过。
“青禾虽然是婢女,但要姿色有姿色,要才能有才能,不输府上的小姐呢!若是老太君愿意,我倒是想着把人给带回去哦。”
姜潋幽幽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越过曲幽荧,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