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了?我一盏茶前,还听到她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木景烛蹙眉,“她说什么了?”
“我先是听到了凳子打翻的声音,然后上前询问,她说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凳子,并无什么事,叫我继续守着,等你回来告诉她。”
因为曲幽荧每次午睡,中途渴了会起来喝水,所以小书并不觉得奇怪,就继续在那里守着。
怎知现在人会不见了?
“难道说是有人掳走了小姐?可是刚才的声音,的的确确是小姐的。我也没发现有人入侵。”
木景烛相信小书没有说话,小书的武功不差,若是连他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轻功更是了得,所以才能悄无声息的避开他,带走曲幽荧。
另一种就是,这个人一开始就混在他们中间,因为是相熟的人,所以进出,小书才不会起疑。
心思百转之际,他已经确定了一种可能性,但还是为了确认而问道,“这段时间里,除我之外,还有谁来过这里。”
小书当即就说,“二小姐和她的婢女回来过,当时二小姐问了小姐是否在休息,我说是的,然后二小姐就离开了。”
“她?”木景烛又问,“是何时的事?”
“大概是一餐饭之前。”
“一餐饭是小半个时辰,也就是在你听到小荧房中传来响动前的一盏茶的时间。”
小书不知道木景烛为什么非要这么算时间,但他又算的没错。
“木公子,你是否怀疑小姐的失踪,和二小姐有关系?”
木景烛没有说话,但确实的点了点头。
小书就疑惑了,他说,“可是二小姐的房间与小姐并不相邻,当中还隔了一个房间,若是二小姐要去小姐的房间,必定要从外面走,一旦她出来,我肯定看得到。”
“必定要从外面走?”木景烛盯着他问,“房间的窗户后不能走?”
“刚才你们去用膳时,我在这周围转了个遍,发现小姐房间的窗户外头是被封死的,我问了寺里的小师父,他们说,从前天起,这个房间的窗户就坏了,因为这里的木材都是从外头运送进来的,寺里并无东西可以置换。因此他们通知了当初建造的商人,只是东西运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因此他们为了不让人受伤,就直接从外头封死。本来这房间是打算不给香客用的,但就在今日一早,他们接到消息,说曲大小姐需要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所以他们才安排了此间客房。”
小书说话之际,木景烛已经走到那扇窗户口,研究了一番。
“确实,材料并非寻常之物,寻常之物也无法置换。”
他这声冷笑,是听得小书都开始鸡皮疙瘩背脊发凉。
他盯着木景烛骤然阴沉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问道,“木公子,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窗户上的封条上的钉子,是二次钉下,而且周围的痕迹很新,就说明时间不久。你听到的凳子翻到的声音,应该就是钉木条的声音。果然在那个时候,小荧就走了吗?”
他说小荧走了,而不是被掳走了。
小书很聪明,很快就从这里面了解到了因果缘由。
他看了眼外头并无他人,走进木景烛身边,低声的确认,“木公子的意思是,小姐是自己离开的?”
“是。”
木景烛知道外头的那些传言对曲幽荧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想要亲自守护她,也认定,她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全,至少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
但他没想到,曲幽荧这次的抉择会这么的果断。
她以前说要去做什么,都会提早知会他一声。
可这次,包括要来这清佛寺,她都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怕是刚才在大殿里的那番告知,是她不想他以为她被人掳走才说的。
木景烛盯着窗外的林子,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他突然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在那里,他第一次有种会失去她的错觉。
那种感觉并非一闪而逝,而是随着她此番的决然离开,渐渐加深。
他也清楚,在曲幽荧的心里,从水府开始,她就怀疑了他的所为。
他也曾想着那晚她受伤,他相陪,那边的人出现,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会不会听了去。
可从水府回来,她一如既往,丝毫没有显露过什么。就连他也一时无法确定,她究竟知不知道。
小荧,若你想离开,我是开放纵你自由,还是该牢牢地将你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