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曲幽荧的耳边,重复着心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次的跳动,都让她察觉到唇上的温润重上一分。
那种感觉像极了夏日的河水,柔软凉爽,舒服的不想挪开,很容易让人迷茫沉沦。
直到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曲幽荧才如梦初醒。
她本能的想推开,可是老天爷却没有给她机会。
宽大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往前靠近。
唇与唇的触碰也在那一刻,更紧靠在一起,但也很快的朝两边交错划开,变成了头碰头的拥抱。
“小荧。”
木景烛抱着她,唇瓣碰着她的耳垂,呼出的是他炙热的气息。
“让你担心了,怪不怪我?”
他尾音轻扬,不知是笑是真。
曲幽荧听着那令人酥酥麻麻的声音,缩在他的怀中,娇嗔的说,“怪,哪里能不怪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
“我知道你流了很多泪,但若我不拔刀,就得不到那颗红珠。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
木景烛的声音很轻,却不似羽毛的轻抚,而是一杯清茶,散发着清香,却又有着它独特的气息。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说出的话,让曲幽荧的眼睛模糊了。
她望着前方,努力眨着眼睛,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让自己涉入险境。对方可是太尉,倘若真的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是真的要被处死的,到时候你让——”我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她总是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她抿紧嘴,恨不得再咬他一口,发泄发泄。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上次被她咬出来的伤痕,她的心就软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到底在最后想的是她。
这份情,她无法忽视。
木景烛放开她,大手摸上她光洁柔嫩的面颊,看到了她眼中的朦胧雾霭。
他笑了。
“傻瓜,我还没娶到你,怎么舍得死。”
这世上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想你。
而是我舍不得死,只因还没给过你真正的幸福。
不想留有遗憾,所以即便再困难,也会坚强的走下去。
因为想保护你呀!
一直保护到你我永生长眠的那一刻!
曲幽荧看着他浓黑带笑的眼睛,像极了天上的璀璨繁星,更似那罕见的流星雨,让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她抱着他低声抽泣,他抱着她细声安慰、
浓黑的夜空中,乌云散过,露出了弯弯的月牙。
月色虽然微弱,却也照亮一方天地,驱散着小小的黑暗。
曲幽荧一直哭到累了才睡去,木景烛抱着她,一夜未曾离开。
第二天,太阳初升,彻底打散黑夜的侵蚀,让光芒覆盖大地。
曲幽荧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子很重,好像上面被盖了一层凉凉的东西。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别动,这是凉水浸湿的布条,给你敷眼睛用的。”
他还是如小时候那样,每一次她晚上大哭后,第二天,眼睛上总会敷上被凉水浸湿的布条,为她去肿。
心中暖流划过,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但睡着睡着,曲幽荧就察觉到不对劲。
她侧着身,背后宽厚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
这原本也没什么,反正从小到大,木景烛对她就没有过“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长大了还是会和她“同床共枕”,用尽各种理由。
可是,这一次,非常的不同。
曲幽荧可以感觉到皮肤与皮肤想靠近的那种触感,柔滑又带着属于对方的温度,如同火炉一般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整个人身子一僵,全然失了睡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背的紧靠上!
“木景烛,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呀!就是睡觉。”
“睡觉需要脱衣服吗?”
木景烛的手指轻轻地勾住她的衣服,只要一下,她后露的背就会被衣服遮盖。
但他不急,忍不住轻笑,“你睡觉不脱衣服?”
“脱的是外衣,穿的是里衣,可是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我的衣服会——”
她一边说,一边从床上坐起来,同时拿下眼睛上的布条。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时,还是一愣。
木景烛的里衣是穿戴完整的,仅留衣襟处敞开。
里面古铜色的胸肌,若隐若现。
而她自己,白色里衣,红色肚兜,也同样穿戴整齐。
所以刚才那种触感是怎么回事?
“衣服怎么了?”木景烛一脸无辜,瞅瞅自己,又瞅瞅她,双手一摊,道,“我可没吃你豆腐,要不是你昨晚非抱着我哭个不停,不让我离开,我是会打地铺的。”
曲幽荧盯着他,没有回答。
“还不信?需要我叫云舒过来,证明一下吗?这布条还是她拿来的。”
木景烛那神情就和查案一样真,真的曲幽荧越发觉得可能是自己感觉错误,因昨晚的暧昧而有些遐想非非。
“那、那算了。”反应过来的曲幽荧面颊绯红,她眼神游移,从床上下来,道,“天亮了,我们还要去查案。快点起来。”
她说着就转身叫云舒进来伺候洗漱,还要准备易容的用物,尽量不去想刚才和昨晚的事。
木景烛倒是很是配合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