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路。”
云舒一直在大牢外等着曲幽荧,见她出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路根本不看前方,未免她撞上来人,只能伸手将她拉住。
“哦。”曲幽荧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就在她一丈处,站着一个人,她一顿,唤道,“苏长决?”
苏长决闻言,随口喊道,“蠢女。”
曲幽荧面色微变,张口就要叫瞎子,但想起孙姨娘今早的一番话,为了讨好这位财大气粗脾气臭的公子,只能委曲求全。
“苏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公子?”
苏长决虽然看不到,但还是习惯性的去眯眼,眼睛眯起,连带着眉峰也轻微褶皱。
因为对他来说,曲幽荧可是只有在想讨好他的时候才会叫他苏公子的。
“难道你不是?”曲幽荧是想要讨好他,为了尽快从孙姨娘那里得到钥匙,但眼下时间紧迫,她只有一日的时间寻找凶手,因此也没心情与他对着干,当即便说,“看苏公子往大牢方向来,应当是有事要办,那我便不打扰了。下次见。”
她说着就要绕过他离开,却被苏长决一手握住了手腕。
她一顿,有些不满,“你干什么?”
“是我问你干什么吧?”苏长决总觉得她这般态度,定有蹊跷,略微低头询问,“你受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呢!你全家都受刺激!”
曲幽荧最终还是没忍住脾气,愤愤的掰开他的手指,扬长而去。
云舒很不好意思的和苏长决道歉,然后追了上去。
苏长决倒是没有生气,他闭着眼睛,对着曲幽荧离开的方向,沉吟了很久,然后对身后的苏岩道,“去查查她去做什么了。”
“是。”
苏岩奉命离去,苏长决这才施施然的往大牢里走去。
曲幽荧甩开苏长决后,大步流星的往前去。
她找不到木景烛的人,但牢中苏潋的话的确让她有些在意,对于找人这等事,就只能去寻求千犀的帮助了。
以千犀的消息网,要在一日之内,找到杨婉儿应该不是难事。
但她去了才发现,木景烛和谢小二竟然都在那里,三个人,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茶,一派淡然。
“你们——”她眨眨眼,第一个想到的是木景烛和苏潋对调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小荧,你骗得我好苦,害得我每日都去牢中看景烛,就怕他受了委屈。”
谢小二第一个扑上来,可怜巴巴的诉说着被骗的苦楚。
“你看我的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的关系,才让景烛不在牢中受苦受刑。可你却骗了我,真的太不够义气了!”
曲幽荧盯着他做作的模样,突然伸出双手,捏住他的两侧脸颊,用力一拉,危险的眯起了眼。
“谢小二,你说我若指证你才是杀害太尉的凶手,咱们之间的亲事,是不是就可以退了?”
她这前后不着调的话,让谢小二一愣,甚至是木景烛和千犀也是一愣,仅有云舒抿着唇,笑得很含蓄。
“算了,你这么笨,怎么杀得了太尉。”
曲幽荧也不等他的回答,松了手,自顾自的往空椅子上一坐,蜷缩起双腿,下巴磕在膝盖之间,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还是木景烛知她的心事,“你去见过苏潋,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明日黄昏,朝廷的人就会抵达襄陵镇,若要找出凶手,我们还有十几个时辰了。”
“哎呀,小荧,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虽然被莫名其妙的欺负了,但谢小二还是很好心的安慰着,“千犀都在帮忙找那夜的可疑人物呢!你就放宽心啦!景烛一定会没事的。”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曲幽荧还是开心不起来,所以他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而且,我们应掌握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果然,这话一出,曲幽荧眼前亮了亮,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问,“是什么线索?”
“你先别激动,放开我再说,好吗?”
“是呀,小姐,你别激动,必安少爷都快被你勒死了。”
云舒也赶忙上前劝说,总算是把人给拉开了。
谢小二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他本想博取千犀的同情,怎料千犀都未曾看他一眼,他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才说。
“景烛昨夜来找千犀,他怀疑杨婉儿。”
曲幽荧眉头一挑,“继续说。”
“杨婉儿迟迟不曾出现,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而且在她失踪后,太尉只是表面上派人严查,但真正的近卫兵全部留在了身边,甚至是十三川。在太尉死后,出去寻找的人都回来了,这肯定是十三川的命令。”
“所以你怀疑杨婉儿的失踪是十三川搞的鬼?”
曲幽荧看着木景烛问,这点她从未想过,尤其是在十三川的身上。
但木景烛却摇了摇头,他接下谢小二的话,说,“我并非是怀疑他,而是怀疑杨婉儿本身。一是在百祥村,我并没有找到杨婉儿的行踪,且村长并不承认抓走了杨婉儿。二是,苏潋告诉我,在发现杨婉儿失踪的前一夜,他半夜看到杨婉儿离开了谢府。也正是她将丰凌街废宅的大脚骨交给必安之后。”
木景烛的话,让曲幽荧陷入了沉默。
她不是去责怪苏潋明知道这一点,却不早点说出来。
而是从某种意义上,更相信了木景烛和苏潋的判断。
杨婉儿,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