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你说话的那个啊,是我们村以前的哑巴。”
“你认得?”
妇人嫌弃笑道:“当然,那女人烧成灰我都认得,是个哑巴就算了害死了亲爹,被我们秦家给赶出了家门。”
刘掌柜听完,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娘,你说什么呢。”秦树跟在后面,可惜他嘴巴笨得很,不知道该怎么跟刘掌柜说才好。
就是说,他也无法说出口。
所有人都认为是阿飘害死了秦秀才,可惜这事只有秦家人才知道为什么。
秦家能在秦秀才死后没了依仗,一家几个除了他更是无所事事不事生产,却能搬到镇上来住。他的继母能穿上厚锻料子的衣服,全因为他们一家替那人守着那个秘密。
“这位夫人,莫不是又来买像生花的。”刘掌柜冷淡道。
“哼,上回你们说店里的花都是要定才能买。这回我来定花!”妇人说完,还特地拍了拍自己身上鼓鼓的钱袋。
秦树叹了口气,准过头去看已经远走的秦阿飘和牧流云。
如果,不守着那个秘密,一家人的金银财富就没了。
而守着那个秘密,就必须说是秦阿飘害死的秦秀才。
秦树心里百般纠结痛苦,却突然对上一双凌冽如刀刃的双眸。
是牧流云!
秦树心中惊骇,牧流云突然转过头来看的他那一眼,仿佛像一面镜子,直将他心底的黑暗龌蹉照了个一干二净。
不会,秦树在心里安抚自己。那件事,除了那个人和秦家人,没人知道。他的继母继父为了钱,已经守口如六年了。
秦阿飘并不知道牧流云转过头去看了秦树那一眼,只想到自己拿了工具就赶紧去做出像生花来。
到了铁匠铺,打铁的老爷爷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整齐摆放着纯铜打造的一套圆镘,一套镘刀,还有几个镊子叉子。
“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些东西,你们先看看,哪里不好的我们在打一遍。”
牧流云把盒子递给秦阿飘,秦阿飘细细看了一遍,非常满意点头。
“满意就好。”打铁的老爷爷笑道。
“刀叔,我们再要四个汤婆子。”牧流云道。
“好,汤婆子有大的有小的。你们看看,都是前些天打好的。”刀叔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来几个纯铜的汤婆子。
大的和脸盆差不多,小的就两只手就能握满。
“这些大的,晚上包好布放脚下,能暖一个晚上。早上起来啊,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拿来洗脸漱口刚好。小的这个,平时家里的女人绣花干活时揣在怀里,暖手暖肚子。”刀叔将大小的优点说给两人听。
牧流云看了眼秦阿飘,只见她眼里全是新奇。
秦阿飘当然新奇,汤婆子还是她穿越过来之后才见到的。不知道那么大的汤婆子放一晚上,和现代的电热毯比怎么样。
“那要两个,再要四个小的。”牧流云道。
“好,这大的占地方,我给你们个竹篓装着。”刀叔没想到牧流云那么大方,便让儿子帮忙拿了个竹篓出来。
秦阿飘眨了眨眼,看着牧流云欢喜一笑。
都不用她说出来,他就会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