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觉得孙媳妇和孙儿的头发怪怪的,可要说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观察了许久,周氏道:“孙媳妇,你这头发怎么变薄了啊。”
秦阿飘的头发不算浓密,发质很软。用直板一折腾,夹直的头发变得顺直,自然看起来变薄了。
“奶奶,是用这个夹过了,所以看起来薄了。”牧流云把东西拿到周氏面前解释道。
稀奇古怪,周氏看了一眼,又点头道:“这东西看起来怪怪的,不过孙媳妇看起来精神气了不少。”比往常看起来更加有气质。
秦阿飘在一旁抿着嘴轻声笑着,她也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奶奶,奶奶,有人找咱家。”
秦阿落的声音从屋外老远就传过来。
两小只帮家里干完家务活,就跑出去玩去了,没想到那么快回来。
“谁啊。”周氏问道。
等人一进门,秦阿飘往牧流云身边坐近。
是四个年纪大小差不多的青年,面容老实诚恳,扛着两个重重的箩筐。见到牧家一家人,就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周氏惊道。
其中年长的那位道:“周奶奶,牧大哥,牧大嫂。我们是方水牛的儿子,我叫方大郎,今天特来谢谢你们家。”
方水牛四个儿子,分别是方大郎,方二郎,方三郎,方小川。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十三岁。
四人齐齐跪在地上,肤色是庄稼汉子常年被太阳照红的肤色。
“谢什么,都立了借据了。你们可赶紧起来,不然老婆子我不高兴了。”周氏摆摆手,让他们起来。
四人面面相视了一眼,满脸都是愧疚不安。年长的方大郎带头起来,道:“周奶奶,这跪您当得的,要不是您家两次帮着我家”
方大郎说不下去,哽咽住,三个小的也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他们在镇上做学徒,回来听了家里的遭遇,才知道他们家差一点就毁了。
娘是个不靠谱的,被小舅子哄光了家里的钱,想不开投河自尽,被救起来却落下一身重病。家里本来就过得拮据,爹一直没病好,要不是牧家借他们钱买到好药,爹就撑不住走了。
“你们啊,这日子熬一熬。一家人齐心协力,多开点荒,日子总能过得下去的。”周氏用她苍老的声音劝道。
方大郎听道,道:“我们几兄弟知道的,周奶奶,就是得来谢谢你们家才行。这两箩筐冬笋,是我们特地给你们带来做谢礼的。”
方大郎说完,让几个弟弟把箩筐上的粗布揭开。
秦阿飘看着箩筐,上下瑶村这一带都没有竹林,这冬笋想来是几兄弟走到别的地方摘的。而离上下瑶村最近的有竹林的山,至少要走上几十里路。
冬天了,几兄弟脚上还穿着露出脚趾头的草鞋,脚上泥泞中渗着血的红色。
“这冬笋,你们留下也行。不过,咱们得算钱。”周氏也看到几兄弟的可怜样,有些心软。
牧流云看几人犹豫,便道:“你们要是不肯收钱,这笋就拿回去。
不这么强硬,几个兄弟肯定不肯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