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秦黄氏也没丢什么脸,不过是进了一家店,店里的东西她买不起而已。
可这却让秦黄氏回到家以后依旧胸闷不已,那朵正红牡丹一直刻在她心里。
若是方才将花买下来的是她,那些贵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必定都带着羡慕,一如秦黄氏看到那牡丹被人买走之后,那个羡慕和心痛。
“当家的,你说我们这过的什么日子啊。”秦黄氏找到秦长孝,开始诉苦。
秦长孝不耐看了眼秦黄氏,一口黄牙碎了一口:“你哭啥哭,搬到镇上这日子好好的,有什么好哭的。”
“你以为我想哭,咱们家替那人保守那个秘密,可我连一只绢花发钗都买不起。搬到镇上来那些镇上的夫人见了我,那眼神全是看不起。呸的,不就嫌我身上带的东西寒酸吗?”秦黄氏哭道。
秦长孝哪里懂什么女人的绢花发钗这些,只是听到秦黄氏开口的那句话,吓得往门外看了看。
“你这死婆娘,嚎什么,当心被人听到了。”
门外买来做杂货的丫鬟白着一张脸,紧紧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秦黄氏阴狠瞪了秦长孝一眼,道:“怕什么,她卖身契在我们这呢。敢说出去,我打死她。”
不过声音还是小了起来。
秦长孝去把门关上,才道:“你说得对,咱们这日子过得太憋屈了。”镇上的花楼多,姑娘又水又灵,秦长孝去了几次就差点把家底花光了。
“那怎么办?”秦黄氏心底开始计量起来。
“我们再去找那人,要更多的银子。听说那人做了大官,不能在像以前那样用一百两就想把我们一家打发了。咱们家那么多人,哪里够用。”秦长孝狠狠道。
秦家现在也不过五口人,秦长孝爹娘两人,秦长孝夫妻两人,再加个秦树。五个人按理说,一百两银子够用一辈子了。可惜两夫妻是贪得无厌之人,搬到镇上之后花钱大手大脚,心中的贪念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而钱,秦家可没人懂得赚钱,自然从那人身上要来的快。
牧流云站在屋顶,听着两夫妻说完话,清俊如皓月的脸上浮上一层薄霜。
另一边,秦阿飘在绣婆的店里看店里的绣娘在绣花。
“阿飘啊,怎么没跟流云一块过来啊。”绣婆穿着针线笑道。
绣婆已经六十多岁了,食指拇指捏着线,针从线中一下穿了过去,快到秦阿飘都不知道绣婆怎么做到的。
“买糖。”秦阿飘说着简单的两个字,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绣婆穿线。
绣婆看她那么好奇,便笑道:“这穿线啊,先把线折成两半,一半长一半短。用两根手指把线用力捏平,看到这绣花针没,绣花针的屁股是扁的。用扁的那一面靠近拇指,拇指一点点张开,针就能穿过线拉。”
光是听,秦阿飘可能听不明白,但绣婆给秦阿飘演示了几下,秦阿飘就看懂了。
不用给线黏口水,就能用针穿过去。
“想学绣花了?”牧流云拿着一大包冰糖葫芦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