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双眼阴沉盯着牧流云手上的布料不放，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迟疑了下。
“那个人啊，是孩子他爹的好兄弟啊。”
秦阿飘眼眸一亮，林九娘果然记得。
“还有呢？”牧流云道，他可不会听到这么一句没多大用处的话，就会把东西给林九娘。
林九娘看向秦阿飘，木讷道：“你不记得了？你害死了你爹，是沈誉东背着你爹去医馆的。可惜啊，迟了，迟了，迟了。你爹早被你害死了，尸体都硬了。还是沈誉东帮你爹安排的后事，让秦家人好好照顾咱们。可是秦家人畜生，畜生不如，我才生完孩子，就把我赶了出来。”
秦阿飘听着林九娘的话，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不是。”她朝林九娘大吼。
才不是原主害死秦秀才的。
秦阿飘的声音一出，林九娘彻底惊呆住。半响，忽然发了疯张牙舞爪扑向秦阿飘。
“你这个贱货啊你，明明会说话，就是不说。害得别人说我生了个哑巴出来，害我被村子里人骂，都是你这个贱货害的。你这个天杀的，该死的。”
秦阿飘没想到自己说两个字，会引起林九娘那么大反应，林九娘看她的眼神再也不是呆滞无光，而是带着滔天恨意，恨不得撕碎了这个亲生女儿。
“住口。”牧流云一声冷喝，双目如冰毫无感情盯着林九娘。
林九娘被这一声大喝镇住，更被牧流云冰冷如霜月的眼神给吓得两腿发软。
秦阿飘站在牧流云身边，指了指牧流云手上提着的三十斤大米和布料，淡淡笑了笑。
“再骂。”
“不给你。”
她一字一句，非常清晰，也花费了不少力气才说了出来。
林九娘充满恨意的恶毒眼神一下黯了下来，米，她需要米。张瘸子家只有两亩地，根本不够她吃，以后还要养孩子呢，怎么够。
片刻之间，林九娘又恢复往常呆滞迟钝的痴傻样子。
“阿飘，阿飘。”林九娘笑道。
秦阿飘厌恶揉了揉耳朵，往常没觉得自己名字难听的，怎么林九娘叫她名字，就觉得自己名字被玷污了。
“岳母，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全说出来。”牧流云将秦阿飘护在身边，免得林九娘又突然发疯。
林九娘僵硬地歪歪头，一边玩着手指，一边道：“没有了，都说了。孩子他爹非要带阿飘上京，当时还有沈誉东跟他俩一块，我大着肚子没法跟去。孩子他爹身子骨本来就弱，为了赶考熬夜又生了病，没想到她把发霉的馒头给自己亲爹吃，就这样害死了亲爹。”
“这么说，这件事，只有沈誉东知道整个经过？”牧流云问道。
秦阿飘敛下眼，既然如此，秦家人又如何拿到了沈誉东的把柄的。
“是啊，只有沈誉东还是他把孩子他爹的尸体运回村里的。阿飘是他亲生闺女啊，报官咋报，就这么冤死了匆匆埋了起来。”林九娘哭道。
“谁埋的？”牧流云似乎抓住了什么。
“当然是秦家人。”林九娘说完抹了抹眼泪，伸出手道：“东西给我，你们快走快走。”
秦阿飘和牧流云相视点头，把东西给林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