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市肆里的小巷中,越来越多人前往那家藏在小巷中的像生花店。
隔着小巷的青石板路都能感觉到店里的生意红火,可秦阿飘心里有心事没余力去开心,连面前何时站了一个高大儒雅的男子都不知。
“夫人。”江铭城彬彬有礼拱手。
听到声音,秦阿飘才抬起头来,莹润的双眸眨了眨,眉头微微蹙起。是那个清荷县主请来的十大诉状师之一的江铭城。
好像跟清荷县主不是一伙的,却又听清河县主的吩咐,莫不是间谍不成。
“有事吗?”秦阿飘问道。
江铭城从一旁的小厮手上接过来一个包袱:“秦家被发落以后,官府查封了秦家。案子知县大人已经上报结案,所以秦家的东西都归用于赔偿你。这是秦家在镇上房子的房契,还有在秦家找到的一些你父亲的书信。”
秦阿飘接过包袱,想了想不对啊,秦家还有这原主的爷爷奶奶呢。记忆中这两位老头老太可不是什么老实人,秦长孝就是被他们惯坏的。而秦阿飘的爹秦知孝,因为小时候寄样在外家,所以才没被养歪。秦阿飘是他们的大孙女,却被他们当着村里人说是野种,不认秦阿飘是秦家人。
秦家夫妻被流放,秦树坐牢,房子对老人家还说可是唯一的寄托了,怎么舍得将房子让出来。
江铭城可不是牧流云,能看懂秦阿飘在疑惑什么。
一旁瞅了江铭城好一会的花婶适时插嘴,笑呵呵道:“阿飘啊,你可不知道,你那爷爷奶奶一把老骨头,比那野猪还能折腾。我家男人带人去抄家,老头老太举着刀说敢抄他们家就拿刀抹脖子。嘿,我男人当了那么多年衙役,什么场面没见过,当下就把他们手里的菜刀夺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老头老太趁人不注意,跑到后院点火烧房子。那时候衙役还在里面抄家搜东西呢,火要烧起来不得出人命。幸好我男人发现得快,带人灭了火。不过房子也烧了个七七八八,知县大人知道以后,那惊堂木噼里啪啦拍了几下,让人抓他们进去坐牢去了。还不知道判多久,不过我猜啊没个三年五载别想出来。”
秦阿飘听了只想扶额,那这房契给她不是没用了,不管是拿去租还是住都得重建,卖估计也卖不到几个钱。倒是秦知孝的书信,几本书都是旧书,还有几封信边角都被烧到一点,看来是及时抢救到了。
可是,给她有什么用呢。她占着人家的身子是事实,但...对从未见过面的秦知孝没什么感情也是事实。
花婶看秦阿飘苦恼的样子,笑道:“嘿,阿飘,是不是准备凑钱把房子修了搬到镇上来。”
秦阿飘想也没想就立马摇摇头:“没这打算。”
花婶惊呼:“为啥啊,这镇上多好。”
“落星镇四通八达,繁华程度仅次于帝京,住在这里半数都是富裕显贵的人家,搬到镇上便是能和达官贵人成为街邻。”江铭城收了收下巴,慢声道。
秦阿飘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摇头。
“为什么啊?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