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绿山色乡间,到繁华热闹镇上,赶马车很快就到了。
牧流云扶着秦阿飘从马车上下来,落地便是衙门口。
主簿大人挂着热情的笑脸,好似那接到贵客的老鸨一般,笑得让人想躲开。
秦阿飘实在不想在心里这么比喻的,可实在是太像了。
还记得第一次来报官的时候,这主簿对他们的态度敷衍得很。
如今...
“两位里面请。”主簿大人请礼。
好像这不是衙门,是宴客之地...
牧流云低头,看见小媳妇的嘴角微微撇着,知道小媳妇心里快把这个主簿嫌弃死了。
他眼里看到她这些小动作,就会不自觉地弯起一丝笑容。
“进去吧。”他牵着秦阿飘的手。
秦阿飘由他牵着,主簿在前头殷勤领路,带他们到知府大人接待重客的书房。
江铭城已经在书房里,和知府大人一边聊着官场上一些事一边等两夫妻到来。
得子桥被平之事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了落星镇大街小巷。
江铭城自然也知道了,只觉得秦阿飘实在让他刮目相看。恐怕就连皇上也没想到,她能如此快就把得子桥平了。
待牧流云和秦阿飘被领进书房,江铭城忍不住站起来。
“牧...”
牧流云一个冷眼打断他,江铭城才尴尬发现,自己总是下意识的,见到牧流云就会站起来行礼。
这个习惯,竟怎么都改不掉。
知府大人看得发愣,心中疑惑,为何江常侍见到这两人要站起来。
难道,其中有什么缘由?
下意识地,知府大人对牧流云和秦阿飘收起官架子,摆出和蔼的面孔。
“两位,坐。”知府大人说道。
秦阿飘和牧流云坐下。
“知府大人下令平了得子桥,如今落星镇民心振奋,都是知府大人英明。”秦阿飘笑道。
知府大人谦虚万分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民女还有一求...”秦阿飘又道。
知府大人...怎么还有事。
江铭城在一边不发话,知府大人只好问道:“你说。”
秦阿飘微微笑着:“民女想为那些女婴建一座坟墓,外加立一块巨石碑。想请大人下令立碑,这样才不会有胆大妄为的村民去破坏石碑。”
“而立碑的钱以及衙役们受伤需医治的钱,都由我来出。”
知府大人一听,原来是要立碑。
的确,许多村民对得子桥被平很是不满,若是以个人的名义去立碑,必定会遭受村民暗中破坏。但是让知府大人下令的话,破坏石碑,呵,按律抓进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
而且秦阿飘还主动提出承担费用,并且还有衙役们和村民拼打受伤的医药费。
这...可真是个聪慧的女人。
“嗯,这件事本官应下。”知府大人爽快道。
一边江铭城却下意识计算起这立碑的钱,以及秦阿飘答应下给书生们画图的二十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两夫妻,到底哪来那么多钱。
江铭城下意识看向牧流云,牧流云的目光一如既往冷峻。
外边有人禀报事务,知府大人只好起身去办公务,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三人,门外江铭城的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