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云见她盯着兔儿的目光凶残得可爱,他又道:“山上到了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山脚下,你自己回村里?”
还有这种好事?秦阿飘当然嗯嗯嗯点头接受。
只是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怪异沙哑,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相比,难听得让秦阿飘不好意思起来。
“我叫牧流云,是下摇村的猎户。”牧流云却丝毫不在意,与她自我介绍道。
秦阿飘说不了话,只能红着脸点点头。因着牧流云的话,方才的不好意思也消散了个干净。
从上瑶村沿着河往下走绕过两座山,就是下瑶村了。不过原主几乎没去过那里,所以也不知道有牧流云这号人。
秦阿飘有了牧流云在前头带路,很快就走到了山脚下。路上牧流云要帮她被竹篓,秦阿飘直接拒绝了,她还不至于背十来斤东西就受不了了。
和牧流云挥挥手道别,秦阿飘就往村子里去了。当然,这兔子她可不打算让张瘸子和林九娘吃到半点。
她先把兔子和松茸藏到一颗隐蔽的树下,那里有一堆乱石好藏东西。
张瘸子三天两头不给吃饭的,为了不被饿死。秦阿飘留了个心眼,每次出去找到吃的,都会先放到这里藏着。
然后找机会带两小的出来,在这里偷偷煮了吃。不过,前几次也就收获了几个鸟蛋而已。
想到出门前秦阿落泪汪汪咬手指的样子,秦阿飘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回了简陋狭窄的土房里,秦阿飘擦了擦头上的汗,将背在背上的竹篓放下来。
家里一股浓浓的土味,空荡荡的,不知道两小的去哪了,连林九娘也没在。
秦阿飘想,怕是林九娘带着两小的出去帮别人家剥玉米去了。她转身,准备去找他们去。
一转身,就看见张瘸子提着裤子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贪婪浑浪。
秦阿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假装镇定走到竹篓边,慢吞吞地整理竹篓。
“娘的死哑巴!”张瘸子骂道,旋即阴浪笑起来:“你娘拖人给你找了户人家,嘿,那家人是个瘫子,愿意出五两买你这个哑巴过去伺候人。”
秦阿飘不动声色听着,仿佛这事与她无关一般。其实她心里一片冰冷害怕,看着竹篓,镰刀就放在竹篓边上,很轻易就能拿到。
张瘸子又阴嘿嘿笑起来。
“那瘫子可碰不了你,你他娘的,不如让老子爽一把。”张瘸子说着,干脆一瘸一拐走过来,猥琐笑道:“这滋味你娘喜欢得不得了,等你试过老子”
张瘸子说着张开手扑了过来。
去死吧,畜生。
秦阿飘抓住镰刀,朝张瘸子狠狠挥了几下。
只是这几下没伤到张瘸子,反而让张瘸子怒火冲天,浑身的横肉都充了血。
“你敢拿镰刀砍老子!”
震耳欲聋地吼声,秦阿飘赶忙将竹篓丢到张瘸子身上,带着镰刀往外跑。
张瘸子跟在身后追着,嘴里还骂个不停。
秦阿飘哪跑得过,她才从山上下来,饿着肚子虚弱得很,脚上还受着伤。眼看张瘸子就要追上,居然没有一瘸一拐,而是两脚健步如飞。秦阿飘心一乱,脚下一滑往一旁的斜坡滚了下去。
这斜坡足有十米高,堆满乱石杂草,秦阿飘滚着,一下撞到了石头上。
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头晕乎乎的,她只觉得腿不能动了,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跑,跑什么跑!娘的,摔死你个小贱人。”张瘸子追在后头,看到秦阿飘滚下斜坡撞到一颗石头上,破口大骂起来。
此时林九娘跟着媒婆赵氏过来,正好碰见这一幕。秦阿飘倒在山坡上,半天也没爬起来。而张瘸子站在坡上骂个不停,丝毫没有下去救人的意思。
“哟,这是怎么回事。”赵氏捏着大红手帕捂着嘴惊呼。
林九娘动了动嘴唇,诺诺道。
“怕是阿飘她不愿意”
赵氏见多了家里说亲闺女不愿意跑路的,可没见过秦阿飘这样不要命的。
“我说,你们就不能聪明点,别告诉她那家人是个瘫子啊。”赵氏翻了个白眼,摆着腰身掉头走掉:“这亲事是成不了了,那五两彩礼你们也别想了。”
好不容易说成一桩婚事,亲眼见着没了。赵氏心里不得利,也懒得管人家家里事。
林九娘想拉住赵氏,却又不知道该说才能把人留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掉。
“还傻站着干嘛,把人抬上来。”张瘸子见赵氏走掉,心知五两银子没了,当下把所有怒火发到林九娘身上。连自己没有一瘸一拐走着也不在意,反正林九娘翻不出他的手心。
“看看你生的什么种,生下来就是个哑巴,还害死自己亲爹,克得老子赚不到钱。赶紧用草席卷了,丢到山里去。”张瘸子大骂。
林九娘呆滞的双眼动了动,没有对张瘸子没瘸的样子有半点意外。看着倒在斜坡上的闺女,干裂的嘴唇张开:“她死了吗?”
张瘸子横了林九娘一眼,大骂:“没死你想怎么样,等着她醒过来,你拿养肚子里儿子的钱给她治病?啊!蠢货!”
林九娘抿着嘴巴抖了抖,手压在小腹上,支支吾吾道。
“这摔下去怕是不成了吧。家里哪有那个钱请大夫。上次,已经请过了。”还是肚子里这个算命的说一定是男娃的,重要些。
“还不快动手。”张瘸子扯过林九娘。
两人合力把秦阿飘从斜坡上扯上来,用一张草席卷了卷。趁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