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你没有朋友吗？”裴千里问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来了，因为每次见到秦阿飘，身边都是她的家人。
从未见过她与其他人在一起。
秦阿飘并不伤心地摇头，她的生活很忙很充实，而且也没有适合的人交来做朋友。
朋友，是很重要的存在，不能随便交的。
裴千里意外地垂下眼，没想到秦阿飘一个朋友都没有。即便是她男扮女装处处小心，也交了不少朋友。
秦阿飘下意识贴近牧流云，笑道：“这种事情不重要，我就是来看看你。今天陈秀才先去县衙要求知县大人封了学堂，我正好在，就跟知县大人提了，让陈秀才与你用读书人的方法解决这事。”
小媳妇下意识的贴近让牧流云很欢喜，更欢喜的是小媳妇的聪慧。
牧流云几乎不与裴千里说话，他眼里只有小媳妇。
裴千里听了，舒然笑起来：“难怪陈秀才突然带着一群过过来，多亏了夫人提议。不然，如果知县大人带人来封。我只能带着孩子们，写下一篇文...”
“去县衙面前跪上十天。”秦阿飘猜得出裴千里的意思，她摇头：“这样没什么用的。”
“你是读书人，你应该时刻记住这一点，读书人怎么处理事情，你就该怎么处理。”
裴千里羞愧低下头，她的学识精益，画工了得。可在处事之上，没有秦阿飘通透。
“多谢阿飘指点，千里记住了。”
秦阿飘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站起来：“你最近多屯一些粮食干粮和水备在家里，不要心疼钱。毕竟世道不稳，要多做准备。我跟我相公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准备与陈秀才比试。”
“你们要回乡下吗？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裴千里起身：“还请让我同你们一起。”
“你要去，就一起好了，别那么见外。”秦阿飘笑道，裴千里虽然说话不文绉绉的，但是她为人十分谦逊有礼。
唯一狂妄的一次，可能就是刚才对陈秀才说的那些话吧。
屋外，薇薇给裴千里提来一个篮子。
秦阿飘看见篮子里装了一些纸钱，还有纸剪成的衣物鞋子饭团。
“这是？”秦阿飘好奇问道。
清明已经过了，裴千里准备这些这是要去祭奠谁呢。
裴千里心情沉重道：“这些，是为我妹妹准备的。”
秦阿飘不在多问，也许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
牧流云把马车赶过来，秦阿飘带着裴千里往下瑶村去。
并不是去下瑶村，裴千里让秦阿飘放她在官道上，她要去女婴坟那边。
得知裴千里是过去祭奠女婴坟的，秦阿飘便提出也跟着去。
她也许久没去看过了。
来到熟悉的山野之中，这里如今已经沉寂下来，除了草木微动，虫鸣鸟叫。
巨大的石碑在风中巍然不动，它记载着这个坟墓的由来，记载着这里曾经有多惨绝人寰。也记载着那些制造悲剧的人，如何遭受报应。
裴千里走到坟墓前，用她真实的声音说道。
“万卷，姐姐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