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和知县大人商议完请乡民所需工钱饭食住宿等杂事,两夫妻便回了绣婆家。
路上,秦阿飘看到有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相携提着篮子卖果子。
那些果子一个个都洗得十分干净,秦阿飘全都买了下来。
秦阿飘拿起一个梨子闻了闻,很香,对身旁提着水果篮子的牧流云道:“回去,给你鼓捣成果汁喝。”
她说完,想拿果子去给牧流云闻一闻,却发现他眉心拧着。
“怎么了?”
平时他吃了药,能闻这些水果的味道的,可看他的脸色一片乌云暗涌,明显在隐忍着无限压抑的难受。
秦阿飘赶忙从他手中抢过水果篮子,盖上帕子。
“没事。”牧流云走到一旁缓了口气,他没告诉秦阿飘,他如今每日药量必须加倍,才能在闻到食物味道时缓解住那无法控制的压抑。
战场上,他杀的人越多,病就越重。
似老天对他杀戮深重的惩罚。
秦阿飘心慌意乱看着他苍白消瘦的侧脸,他卓然风姿依在,眉骨和下巴的线条愈加深邃
“我陪你去临水县吧,这样每顿饭我都能给你准备吃的。”秦阿飘心疼说道。
牧流云摇头,眸光恢复清朗,他立起身子对她道:“等陷阱布置好,大军就会立刻退回落星镇,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他与她说话时,总是温声细语。如今难得一次强势严肃起来,看来是真的不让她过去。
秦阿飘心疼他,却也不是任性的人。
只得回去多做些吃喝,让他带上。
所有他不能吃不能喝的食物,经过了她细致的清理和烹饪煎煮,他才能吃下去。
秦阿飘虽不懂为什么,看着他狼吞虎咽吃饭,吃得很香的样子,轻声问道:“相公平时闻到的食物的味道,和我做出来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媳妇这声相公,酥软好听,像羽毛轻轻抚过玉石之上。
牧流云凝视着小媳妇,才看一眼就忍不住把她捉入怀中抱紧,说道:“不一样。你做出来的食物是珍馐美馔,肉是肉汁是汁,我能吃得清楚。”
“外面的食物味道,即使是玉盘珍馐,在我的味觉嗅觉里,皆是腐烂至极的味道,没有一样有区别。”
秦阿飘怔怔看着他,他瞳孔有光芒,但眼底是一片黑暗而深不见底的湖。
她抬起小脸,用轻轻的一个吻印在他深邃的眉眼之间。
“那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她道。
“自然,你还想别的。”牧流云一手穿过她的秀发,拖着她的脖颈,看着她的娇颜星眸,深情漫漫地吻下去。
温柔乡如酒令人迷醉,却不得不离开。
第二日,秦阿飘独自醒来,换衣洗漱吃好,带小阿落在院子锻炼了半个时辰。
呆了一上午,没有绣娘过来绣花,下午便是陪绣婆去学堂上课。周氏和小阿落在善绣店内闲着无聊,也跟着一道去了。
走到大街上,便看到章捕头带着一群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子往城门走去。
想来这就是挑着去帮忙制造陷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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