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灯火阑珊，暖黄灯光映照红色宫墙，一点点地驱散前路的黑暗。
可惜却驱散不掉太后眼里的黑暗。
程秀容正在给太后喂燕窝羹，一点一点，十分耐心和孝顺。
“皇后。”太后双目浑浊无神没有焦距，对着空气奄奄无力地喊道，她的身体似被掏空了一般，似薄皮贴骨。
“儿臣在。”皇后放下碗，恭敬回道。
太后牵强笑了笑：“这些日子，劳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了。”
程秀容温柔道：“侍奉太后，是儿臣之责。”孝顺是美德，做一个孝顺的皇后，后世的人才会赞扬她。
烛火燃烧着，有脚步声传来。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在城外遇刺受伤了。”宫女跪在地上喊道。
受伤了？
太后唇边瞬间勾起一抹笑来？
“皇上受伤了？”程秀容立刻站起来。
意识到皇后还在，太后立刻把嘴角的笑容压下去，换为惊吓慌张：“皇上受伤了，受伤了，啊啊啊啊。”她似发疯一般的大喊。
程秀容一下为难起来，太后这时候突然疯病突发，而皇上受伤了。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大宫女恨不得拉着皇后现在就走。
“你们好好照顾太后。”程秀容蹲下来：“太后，儿臣先去照看皇上，之后再来看您。”
说完，便急忙带着宫人离开。
身后烛火通明的宫殿中，太后发疯般地大叫的，似笑似哭。
宫殿外，骄阳高照。
程秀容赶到皇上的寝殿，没多久便见到了受伤的夏皓然。
“皇上，您没事吧。”程秀容关切问道。
夏皓然半靠在龙枕之上，淡淡道：“朕只是受了些外伤，无事。”
一人一句话似例行公事般说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似有不可跨过的隔阂在其中。
即便夏皓然给了程秀容足够的荣光和礼让，却不让她靠近分毫。
程秀容默默不言，就这么沉默着也好。
总比之前，两人总是争执，虽然一般都是程秀容大放厥词，之后夏皓然气愤离开。
夜落下，程秀容累了，夏皓然让她回去休息。
程秀容应下，回了她的凤容宫。
见着帝后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皇上受伤转好，大宫女不得不跪在程秀容面前。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贵为六宫之主，您不肯像其他嫔妃那般低贱谄媚。但是，此时皇上受伤，您好好的服侍皇上。往前那件事，皇上一定会能因此可原谅您的。”
程秀容面色一冷：“住口，谁让你提起那件事！若是你再提那件事，本宫将不再留你情面。”
那件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令一向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面色大变。
大宫女只好紧闭着嘴巴，跪在地上。
而程秀容也未叫她起身。
程秀容让人准备给她沐浴，伺候了太后一天，身上都是烛火的味道。
她泡在浴桶之中，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这身体，尚未被他亲密抚摸过。
而她，也未得见过他的身体。
自她私自杀了那人，夏皓然除了皇后外在的尊严，什么都未给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