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飘几人被哄走，只好往临水县别处去看看。
临水县不大，因为常年战乱，街巷杂乱无规。走在这里就跟走在迷宫一样，动不动就遇到几间屋子堵住了路。
幸好牧流云暗中派人保护她们，迷路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告诉她们该怎么走。
逛了几个时辰，秦阿飘发现，类似与卖女奴的地方非常多。
临水县这里做不了什么赚钱的营生，于是有人就动了心思，将小女孩们从各个家里收来，然后转卖给将士们。
或者索性找个不怎么破落的屋子，门口挂块红布。
有人在门口守着，拉拢路过的男人让他们进去做新郎官，玩新娘子。
这是屋子做什么的，秦阿飘一眼看便看明白了。
“这临水县太可怕了。”花婶逛了一遍，被这里的景象给吓到。
在这之前，还以为上下瑶村的女婴洞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临水县那么明目张胆的买卖女童，更可怕。
“这些女孩都是从哪里来的，她们的爹娘太狠心了。”刘春兰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但都疼爱得不行，谁也不能欺负她们。
秦阿飘叹了口气：“或许是本地父母丢弃的，或许是从别处拐来的。”
总之不会是那些看管她们的人亲生的。
几人心情沉重，没有心思再去逛别处了，便打道回府。
回去途中，见到有人领着十来个女童往城外走去。
女童们赤着脚，脚上皆被藤绳紧紧绑了一圈，因为绑得太紧，因为长时间的摩擦。附近的皮肉都被磨开，留着血，沾着地上的灰尘。
每个人都奄奄无力地走着。
正是秦阿飘她们看见的第一批小女孩们。
领着她们的人，牵着一条长长的藤绳，身旁还有几个凶恶的男子跟着看住她们。
有人拦住领着的为首那人，笑道：“李狗子，又卖出去一批了啊。”
“那可不是，最近的生意好了起来了。”李狗子笑得满口大黄牙都露了出来。
“那恭喜你了啊，自从那谁将军来了以后，不许将士们买女奴也不许将士们入幼馆，咱们这生意一落千丈的。你得了好，要是那买主还缺货，给哥也沾点汤喝吧。”
“行，我回头替你问问。”李狗子说完，牵着女童们走。
他手上还有一根厚厚的马鞭，用来鞭打不听话想逃跑的女孩。
那些女孩们身上鞭伤无数，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没力气逃跑，更没有力气承受鞭打。
看着他们一行人往城外走去，刘春兰忍不住红了眼：“老天啊，她们真是太可怜了。”
也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秦阿飘低着眼，牧流云说对了，于心不忍的是她。
她没办法看着这些个女孩如牲畜一样被肆意鞭打贩卖。
“来人。”她喊道。
于是便有人走过来。
“夫人请吩咐。”
“你去跟着他们，看看她们会被卖给谁。”
被叫出来的人名为南四，是牧流云吩咐过，不管夫人说什么，都一律遵从。
对女童被贩卖见惯不惯的南四点头：“小的这就去。”
“阿飘，你可又菩萨心了。”花婶叹道。
秦阿飘苦笑，她也是没办法。
她做不到漠视做不到冷血。
除非对方是可恶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