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县,秦阿飘正在给裴千里写信,将她在这里看到的人间地狱般的情景告诉裴千里,让她能借此画下来。
她也会画画,只是不如裴千里那般运笔如神。
所以便拿了张纸简单的勾勒了几笔轮廓,给裴千里做个参考,好能画出来。
信写好,便交给信使送去落星镇。
这么厚的信,信鸽可带不动。
信写完,刘春兰走过来道:“阿飘,来瞧瞧,我按你说的配色,挑了几匹布出来。”
冬天快到了,不做冬装可不行。
带来的冬衣也有,但也怕不够穿。
因为秦阿飘喜欢冬日的时候穿得毛绒绒的,刘春兰还翻出了几块毛皮。
这些毛皮都是牧流云打猎打来的,放在店里时已经修过杂毛,现在绒绒顺顺的,一长一短,秦阿飘纠结用哪一块好。
此时牧流云走进来,瞧见小媳妇正在纠结两块毛皮哪一块比较好,便道:“这里的冬天不会很冷,越到南方,冬天越暖和,只是比较潮湿。“
“那穿毛皮不是太厚了?”秦阿飘想起她前世在的地方,冬天的时候,似乎一件薄外套加两件半厚的毛衣就过过去了。
年代久远,秦阿飘记得不清。
若这里的南边也如前世那般的一样的话,穿毛皮要热死。
“嗯,穿厚棉袄和比甲就够了。”牧流云对小媳妇温柔笑道:“你要喜欢,可以在边边围上一圈毛。”
秦阿飘好几件袄子就是这么做的。
“就这样吧。”秦阿飘笑道:“你呢,给你做几件厚的里衣。外面你套上军装。”
牧流云说了声好。
刘春兰见两人仿佛要说夫妻话,于是很识相退了下去,把门关上。
牧流云拉着秦阿飘坐下,深深凝视着她。
眼中那份深情让秦阿飘不知所措地娇羞起来。
“干嘛一直看着我?”
牧流云道:“明天我要外出打仗去了,守城的人是陈幽王的忠将,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秦阿飘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这些日子,两个人如胶似漆,一到离别自然伤感。
但也不得不离别。
花婶来临水县,没了说八卦的地和听八卦的群众,日子本就十分了无生机了。老章要跟去攻城,她连等老章回家这件事都没得做了。
生活一下变得跟死水一样。
花婶立刻来找秦阿飘。
“阿飘,你最近有什么事干不?”
秦阿飘正在等南四回来报告小溪庄的消息,见花婶这么热情凑过来,她道:“我在忙女奴的事?”
“你真要解救她们啊?”花婶瞪大眼。
“嗯。”秦阿飘毫不犹豫点头。
花婶道:“那带上我一道呗。”
秦阿飘笑着点头:“好,不过你要听我的话。”
“那自然。”花婶点头:“你瞧着上回在落星镇那个晚上,我多听话。”
秦阿飘想起那个晚上,恍恍惚惚又想起她做的那个噩梦。
周围都是尸身,她的绝望布满整个梦境。
“阿飘,想啥呢?”花婶赶紧摇了摇她。
秦阿飘回过魂来:“怎么了?”
“南四来啦,快听听他这回说啥。”花婶道。
底下南四一如既往在廊下站着,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夫人,在小溪庄的女奴已经达到五百人。”